黑渊君主那样卑微的存在掌控,但是这些记忆,也会保存起来,留在猩红宫殿的深处,供给新一任的猩红去作为参考。” “这对于现在的猩红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每一任的猩红,你都可以理解为一个新的人格,一个有着过去的人,在消除了所有的记忆之后,重新开始。” “这些经历造就了崭新的他,而新的他出现之后,哪怕知道了一些自己过去的身份,也仍然还是新的他,不会有所改变。” “但如今,过去所有的记忆都瞬间出现,都涌入了他的脑海呢?” “这个崭新的他,还会继续存在吗?” “……” 新一任的鸢尾骑士,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了秩序主教的计划,脸色变得惊恐:“这并不符合我们的计划吧?” “我们一开始,只是想让他知道有血色深渊的存在,来证明权杖的重要性不是吗?” “可现在却是……” “……” “现在却是在借血色深渊来污染他?” 秩序主教面无表情的反问:“我说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太多的事情都不了解。” “而我们所有人,却都在等一个并不成熟的小孩子来做出那至关重要的决定,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反而,不如让他接受之前的记忆,这样他才会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才会变得成熟,做出真正符合他所在位阶的决定。” “……” “如果……” 鸢尾骑士的声音都在发颤:“如果他摆脱了这次的威胁,他会深深的痛恨我们。” “我们,向他祈求宽恕的最后机会也就没有了……” “……” “他逃不掉的。” 秩序主教澹澹道:“当他看到血色深渊的一刻,就逃不掉了。” “如果你知道自己有段记忆遗失了,难道会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起来吗?” “他也一样。” “当他本能的开始想要知道以前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恰好这段记忆又在眼前时,他又如何控制自己?” “至于我们对他的忠诚……” “……” 他低声吁了口气,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忠诚的。” “老鸢尾的计划会被我们更完美的执行下去,当他在血色深渊看到了那个自愿献祭的女孩,就会知道我们有多么的……” “……忠诚!” “……” 新一任的鸢尾骑士甚至感觉到了寒气侵入毛孔般的颤栗。 她几乎无法理解,就在十几天前,这位主教,还坐在了火堆上面等死。 是自己在那时保持住了理智,知道到了这一步,秩序教会暴露了野心,也曾经遭受基金会的清算,不如主动将权杖交出来换取最后的机会,主教也明明答应了,哪怕他说要观察一下,自己也表示理解,但她万万没想到,主教的这份观察,居然做的这么彻底,又这么狠辣。 她甚至有些慌了神。 因为她之前,一直相信自己才是主教身边的心腹,知道最多秘密的人。 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太多东西都不了解。 血色深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秩序教会的典藉里面有所记载。 但是,主教知道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多,许多他不该这么了解,不该去赌的事情,他居然都一清二楚。 这不合理。 而种种被隐瞒的感觉,则让她心生不满。 鸢尾骑士这个封名,本来就代表着一定的责任,代表着要在特别的时刻,替秩序教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会在某种程度上与主教的理念相悖,如今,来到废铁城献上权杖的决定,正是自己做下来的。主教之前一直表现出了配合与认同,现在却做了太多出乎自己意料的决定。 “去泡杯茶过来。” 也正当她心里充斥了种种疑惑又震惊的想法,想问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问时,秩序主教忽然轻声吩咐:“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客人过来,本身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废铁城。 但是在秩序主教说出了这句话时,就见到庄园的门口,已经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从上面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教士服,看起来神圣而又儒雅的男人。 男人的身边,则分别下来两位穿着修女服的女人,一个已经非常苍老,另外一个则稍显得年轻了些。 新一任鸢尾呆住,她无法理解,现在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身穿教士服的人出现,还这么公然出现在了精神壁垒内部的城市。 流浪教会。 现在只有一种人还会穿着这种老式的教士袍,那便是流浪教会的神职人员。 而眼前这个老人穿着的,便赫然是流浪教会主教的袍子。 “已经开始了?” 这位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老人,并没有过多的废话,走进了庄园之后,便静静的看向了秩序教会的主教,轻声询问。 “开始了,而且想必很快就会结束。” 秩序教会的主教轻轻点头:“我早说过,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