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喝的汤难不成是用人作为原料?
再下一个人上前时,他颤颤巍巍地靠近美妇,勉强咽下了木勺内的汤,可就在这时,意外再度出现了。
他脚底忽然一滑,朝着桥外翻去。
美妇早有准备护住了身前的锅,但那人却跟强行碰瓷一般带着美妇一起翻过了桥,坠到了黑水河里。
一阵阴风刮过,大家齐齐一颤。
剩下的还没有喝汤的人却是心头一松,以为可以不用喝汤。
可没过多久,美妇从黑水河里爬起,她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还带着几丛枯叶,阴煞煞得像个来索命的水鬼一样怨气冲天地回到了桥上。
而跟她一起坠下去的那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队伍中有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美妇好似听到了这一道叹气声,犀利的眼睛立刻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可队伍中的人太多,她一时找不到是谁发出了声音。
“我说今天怎么流年不顺,原来是队伍里有能人啊!”她阴狠地笑了下,“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故意针对我!”
队伍接着前行。
美妇这下彻底警醒了,双眼跟鹰眼一般一刻不眨地盯着走到她面前的人,随时准备好了可能来到的偷袭。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接下来避过了接二连三不断发生的“脚滑”事件,成功守住了自己和面前的这锅汤。
队伍里只剩下最后三个人了。
这三个人还好巧不巧地分别是一名老者,一名书生,还有一名少女。
美妇心知,捣乱的那个人势必就在这三个人之内。
她打量了他们一圈,没找出什么破绽,便冷哼了一声,等着对方主动献出原形。
第一个老者拄着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美妇不耐烦地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喝!”
老者身体一抖,连连点头:
“我喝,我喝……”
他双手捧过木勺,低着头将木勺中的汤水咕咚咕咚全部咽下,然后脸上表情忽然一空,眼睛发飘地朝着前方走去。
当他经过美妇时,美妇脸上表情忽然一变,她一勺拍在了老者的咽喉处,将他藏在舌下的汤水强拍了下去:
“还敢跟我耍花招!”
但这不过小半碗的量,还有大半碗的汤被倒在了老者的长袖中,美妇不耐烦地又舀了一勺,撑开正在原地发着怔的老者的齿关,把这一整勺全都灌了下去。
老者喝完汤之后,当即倒了下去,被美妇叫来几个牛头马面抬走。
下一个便是书生了。
他脸色很有些苍白,却还算体面地维持着仪表,来到美妇面前之后,他看也不看递到他面前的那勺汤,而是朗声道:
“我要面见阎王!”
美妇白眼一翻:
“就凭你,也想见阎王爷?”
书生正色:
“在下虽然不才,却也是堂堂举子,不幸被歹人所害惨死,沦落到此处,我心中有冤要伸,腹内有状要辩!你这等妇人自是不懂我之冤屈,唯有面见阎王爷之后才可还我清白……”
他滔滔不绝地慷慨陈词,面前的美妇却陡然变了一个模样。
她完好的脸皮剥落了下来,变成了青面夜叉,净白的脖子忽而伸长,像麻花一样围着书生的身体缠了一道又一道。
当用长而柔软的脖子把书生牢牢捆死后,美妇的头颅叼着木勺,凑到他嘴边,声音沉沉,晶亮的口涎甚至顺着开着的齿缝滴落到了勺中的汤内: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喝!”
书生被这一惊悚的景象吓得眼皮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美妇没有惯着他,叫了牛头马面朝他身上泼了冷水,催他强行醒来。
书生醒来后,还欲挣扎,可美妇的形容越来越扭曲,口气也越来越凶恶。
他最后沮丧地唉了一声,接过木勺,饮下了汤水。
最后便是那名少女了。
美妇没有恢复原状,长长的脖子像蛇一样高高盘了起来,以高屋建瓴之势凶恶地瞪视着这名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
“你是最后一个了,别给我浪费时间,乖乖喝了汤上路。”
少女抬头盯着她看了几眼,然后对递至自己面前的那勺汤摇了摇头:
“我不喝!”
“你不喝?”美妇的面容愈发狰狞起来,她的脖子飞了过来围着少女转圈,暴突浑浊的眼睛距离少女的眼睛不到一拳的距离,“你没看到那些不听话的人的下场吗?不喝汤就去死!”
少女笑了笑:
“那你就弄死我呀。”
美妇骤然暴怒,她张开了口朝着少女吞下,口中獠牙密布,牙缝内血肉参差,少女甚至可以闻到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动,平静地看着这张血盆大口越变越大,然后猛然一合朝着自己的头颅咬去。
一秒,两秒,三秒。
美妇的血盆大口维持着将将要咬住少女的姿势不动,被她含住了头的少女也很淡定地一动不动。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美妇收回了脖子,怨恨地盯着少女:
“你居然不怕。”
少女用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