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入口处熙熙攘攘,有看仪态就鹤立鸡群的选手,身边跟着教练和助理,也有扛着机器提前开始踩点拍摄的记者,还有抱着鼓鼓囊囊的玩偶,在门口蹲守自己本命选手的小粉丝。
地陪指了指后面的停车场道:“你,下去,我停车。”
关澈掏出手机,在地图上钉了个图钉,道:“回去吧。”
地陪惊得扬起眉毛:“不进去?”
关澈摇头:“不了,来看一眼就行。”
而此时,试了冰场、推着行李出来的高圣川应付了几个小姑娘,在她们一片“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中,仰头望着水洗过一样澄澈的夜空,忽然想起他跟关澈坐在俱乐部门口看星星的那个夜晚。
她柔软微凉的手被他握着按向胸口时,那双分明紧张到震颤,却强作镇定、努力维持着淡漠的眼眸,像一等星那样明亮又闪烁。
凉风一吹,他一个激灵,后知后觉被自己这矫情的心思恶心得不轻,正准备转头跟霍世平说点什么,眼角余光忽然划过一抹熟悉的影子。
高圣川胸口蓦地静了一瞬,立刻回头去找,却只见茫茫夜色裹挟着汹涌人海,刚刚那一点熟悉感像一滴水滑进大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自嘲地嗤笑一声,抬手按了按额角。
霍世平听到他笑,疑惑地望向他,他笑意似乎还停留在脸上,眼角眉梢却全是落寞:“没事,我看我是想瞎了心了。”
“Hi,高!”
身后传来一个热情如火的声音,高圣川眉心一抽,无奈回头:“Andrew,不是说好了,比赛之前不要见的吗?”
Andrew大喇喇走过来,随手搭上他的肩膀:“我反悔了,因为我刚刚打听到一家特别好的酒吧,想叫你一起去!”他对高圣川耳语:“有特别漂亮的女孩子。”
高圣川抖掉他的手:“你在说什么?要比赛了,你去喝酒?”
“后天才比赛,醒酒明天一天足够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就不怕有人给你下药?”高圣川拉住他:“不许去!”
“Wow Wow,”Andrew做投降状:“别激动,那里很可靠。再说……”他低下身子,半真半假道:“我要是被查出来嗑了,你不用比都是第一了。”
高圣川被他撩起了火气,抬脚就要踢他:“你放屁!堂堂正正比,老子也是第一!”
Andrew大笑,拍着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错过让你当手下败将的机会!”
说完大大咧咧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哎,等等,”高圣川忽然想起正事:“我师弟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Andrew被他叫住,不解得很:“那你给啊。”
“我也没有,谁没事要死对头的电话啊?”高圣川啧了一声:“WhatsApp 给我加一下。”
程琦收到高圣川消息的时候,正在俱乐部忙着给小选手调整动作——小选手摊上了水平稀烂的编舞,不顾动作衔接硬往上安,练得她痛苦至极。
从忙碌间隙一抬头,竟见邱意浓带着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俊秀的男人站在冰场门口,正往场内看。
对上程琦的目光,邱意浓兴致盎然地冲他挥手,靠近谵语白道:“看见了吗,那个就是程琦。”
谵语白是邱意浓原先在美院的师兄,最近成立了自己的MCN公司,一方面做美术教育,另一方面,想从各个细分领域挖一批专业人士,孵化账号。
身边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凑近她道:“确实,他骨相长得很好,非常适合上镜,或者做静态模特。”
邱意浓眼睛一亮:“是吧?我说的吧?这边有不少专业选手,动态表现比视频强太多,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俱乐部谈谈合作。”
谵语白微笑着低头看她:“资源整合还得是你。”
这两人姿态亲近,落到程琦眼睛里,针扎一样疼。
“你自己练,”他语气沾了冰上凌冽的冷气,脚下一个加速,滑过半个冰场,急停在两人面前。
他扫了谵语白一眼,转头看邱意浓:“有事?”
邱意浓被他这疏淡的语气问懵了:“他,他买票进来的。”
程琦眉目淡漠,看不出什么熟稔的温和来:“训练时间,有事请长话短说。”
谵语白的视线停在他浅淡的眼角眉梢上,微笑着对他伸出手:“谵语白,邱意浓的师兄。”
程琦指尖稍微握了握他的,一触即离:“程琦。”
“我知道你,邱意浓天天把你挂嘴边”谵语白语气温和:“又是逼我们看比赛,又是让我们去看冰演,见天的在群里吹你彩虹屁。”
听到这句,程琦眉间霜雪才稍微消融:“是吗。”
他很老派地递出一张名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自媒体?花滑运动员是比较少见的职业,如果能持续更新,流量应该会不错。”
程琦低头看名片看了半天,又抬头望邱意浓:“所以你们今天是来……”
邱意浓没心没肺地点头:“来给你牵线的呗。”
程琦心头一热,一座名为嫉妒的冰山陡然融化,汹涌着几乎把他的五脏六腑淹没。
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