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尊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就这么简单。”
夜风寒凉,漫卷起街边干涩的雪粒,吹进人的领口,冰冰凉凉的,可高圣川浑然不觉。
没有“他有错但你也欠考虑”,没有“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换了锁”,也没有“他都那样了你就让让他吧”,这些不管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的话,他都没有从她口中听到。
她言语间甚至没有因为他是甲方就对他偏袒,有的只是令人信任的中立客观。
“你问我的看法,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关澈微微仰着头,面容被地铁口明亮的白光加了一层柔腻的滤镜:“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评价这件事。”
高圣川微垂着眼帘,轻轻点点头:“行吧,我知道了。”他冲里面的电梯扬了扬下巴:“不耽误你了,到家说一声。”
说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深深吸了口气。
再不走,他怕是要当着这个不算熟悉的女人的面,捂不住自己的软弱了。
他的风评一如既往地不堪入目,他可以远远地跑在所有人前面,任这些杂论在身后不分时候地兀自追逐,别人如何定论,如何对他品头论足,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星半点的解释都懒得给。
可极偶尔,他也会被追上。
那样的话看多了,也难免会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真正冷静地看待他吗。也不需要袒护他,就如实地反映事实,就行了。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人在意,真正的他究竟是谁?
经年累月,这种想法渐渐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把他密不透风的心硬是顶开了一个大窟窿,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他偶尔也会觉得冷。
高圣川紧了紧外套,快步向俱乐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