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靠在空桑锦的肩头,贴住她的耳朵,喃喃自语。
“嗯。”她心中一怵,回答道。
“你喜欢这样的天空,这样的白云,这样的山,水吗?”
空桑锦抬头痴痴的望着蓝天,碧空如洗,一望无垠。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任尔逍遥。
怎么会不喜欢呢。
“嗯。”
“我今后送你一个盛大的世界,如何。”
一个广袤的天地,一个脚踏之地,所见之景皆是欢喜的世界。
“好。”如果有那一天,自然是好的。空桑锦垂下目光,仿佛与天地间格格不入,仿佛天地间没有一处可容身。天地万物,无垠广阔,却终不属于她。
“空桑锦,等我登上王位,我迎你为后。”赫连野几乎是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他只觉得自己想要对她说。
空桑锦微微颤抖,眼神落到了赫连野身上,赫连野将头倚在空桑锦的肩膀上,两人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空桑锦沉默不语,转而望向天空,看飞鸟,看流云,看自由自在的样子。
“这里是澧国。”赫连野哽着声音,头从空桑锦的肩上抬起,他的目光看向远方,或许是澧国皇宫的方向。
是故土,却又陌生。
阴差阳错的,最终到达了澧国。空桑锦抿着干裂的嘴唇,若有所思。此刻,他们处于这片土地,却不真实的像缥缈的梦境。
“空桑锦,为什么?”他炽热的目光落在空桑锦身上,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她义无反顾的答案。
“没有为什么。”空桑锦起身走到河边,河水清澈透亮,投映出她漠然的面容。她止住动作。
“你相信宿命吗?”空桑锦捧起一抷水,往脸上浇,荡漾的涟漪惊走了河底的鱼虾。
她转过身子,等待着赫连野的答案。宿命,她是不信的,但有的人的结局早已写好,比如息尘,比如赫连野。
她不信的,是自己的宿命。
“不信。”赫连野也学着空桑锦,用水清洗身上的尘土,还有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感染发炎。
“我自横刀向天,管他什么宿命,我只信我自己。”赫连野嗤之以鼻。宿命,懦弱无能的人才会去信。他们既改变不了现状,也超脱不了未来,将自己的不作为视为宿命,然后不停的祈求上苍,怜悯,同情。
而这些,他都不需要。他会成为自己的神!
“我也不信。”她还有所期待。
“在注定的命运面前,我总想反抗,可几经周折后,发现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即使途间有所偏离,最终还是会回到正轨。如果是这样,你还会反抗吗?”
“我会。”赫连野想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倒想看看,主宰人命运的神到底是什么样子!取而代之,未尝不可。”
“走吧,我们回家。”
空桑锦见赫连野销瘦的身影。明明这一世是弱小得连自保都不能的凡人,却偏偏口气大得很。
在空桑锦的强烈坚持下,赫连野拗不过,只能同意让玳萱跟在身边。
初到澧国帝都那夜,赫连野独自去了澧国皇宫,走过从前的路,见了从前的故人。实际上,他并没有太多故人。从前的御前宫女一步步成为莲妃,莲贵妃,现在,已然是母仪天下的贤德王后。
传闻澧王对王后情深义重,为了王后不顾众臣反对,遣散后宫,数十年如一日的恩宠无限。早年后宫妃嫔诞下的皇子公主,澧王怕王后忧心,早早的册封名号,赐下府邸。又册封了王后的独子赫连怀宇为澧国太子,将来继承大统。
几乎所有人,上至澧国王宫,下至百姓黎民,都忘了那个自小离开故土,成为齐国质子的皇子。
赫连野站得高,被风吹得生冷,体内的毒有幼时留下的,有最近新增的。一重一重的接踵而至。
举目之下,是灯火威严的澧国皇宫,金碧辉煌,神霄绛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