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半天,又将礼单上的字指给他看了看,南霄才恍然道:“公子,羊乳要不要留下?宫里送来的应该还算新鲜,最近外面不太好买,再过几个月可能要不够了。”
东霖暗暗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刚竖完就听沈危道:“谢千岩那儿多的是,买不着去问他拿。”
东霖:“……”
南霄的表情也有些复杂:“上回去找谢掌柜被他一顿好骂。”
沈危看向东霖:“你不会骂回去吗?平时不是挺能说?”
东霖瞪大了眼睛:“那我哪骂得过?”他嬉皮笑脸,“要不下回您去的时候带上我?有您在我也能多几分和谢掌柜对骂的底气。”
沈危觑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南霄示意仆从将宦官们送来的东西全数搬走,看向最后留下的那张红纸:“公子,这张福字……”
沈危头也没抬:“扔去外面烧了,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
南霄捏着那张红纸与东霖一道告退,没一会儿却又疾步匆匆地回来了:“公子,韦大人又来了。”
沈危不假思索道:“说我不在。”
“……韦大人刚在门口遇上了韩公公,知道您在府上,门房那边没拦住,人已经到西角门了。”
沈危指尖一顿,倏地抬手,宽袖一拂,棋盘上犬牙交错的黑白两子在一霎间被尽数扫进一旁白玉棋罐。
他随即起身:“吏部今年的考绩应该还没交,派人去找叶汝芳要,要到了送去韦大人府上,韦府自会派人来请他回去,人走了再来叫我。”
说完他抬步迈进里间,屋内传来机关运作的轻微声响,很快寂静无声。
南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