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甩开:“摔了赖你。”
“嗯,赖我。”
男人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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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发酵的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只有蝉的叫声很赫然,可是谁也说不好它在隐喻什么。
简珩书一直牵着褚迟,没松开手。直到走进地下停车场,来到他这几天一直开着的黑色商务车前面,他的手机响了。
牵着褚迟手腕的那只手这才松开,简珩书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怎么了?”
那头是王检明:“那个,刚才没来得及和您说,京城那边寄过来了一张海城拍卖会的邀请函,我怕丢了,挪车的时候顺便放您车上了。”
碰巧,在王检明一番话刚说完的时候,简珩书刚给褚迟拉开车门。
他拉车门的动作一顿。
褚迟抬眼看他。
“放哪儿了?”简珩书迎着褚迟探寻的视线,嗓音很淡,光听语气绝对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
但是王检明这么个常年在老板旁边办事的资深秘书早就练就出来了一种第六感,他感觉简珩书心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一细砸么啥都没品出来:“就……副驾驶上,您一拉开车门就能看见。”
已经拉开车门的简珩书:“……”
一个大大的烫金信封,明晃晃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
大咧咧地和褚迟还有简珩书大眼瞪小眼。
简珩书眨了下眼睛,觉得眼睛有点干,嗓音极淡地对着电话那头知会:“知道了。”
随后不等王检明再说话,他就将通讯中断了。
“上车。”他若无其事地对褚迟说。
但褚迟没有动作,直到简珩书询问的眼神递过来,她朝着黑车抬了抬下巴:“谁的车?”
“……”简珩书沉默了一下,“公司的。”
“哦——”褚迟的尾音拖得很长。完全叫人听不出来她是信还是不信。
“那是什么?”她转而又指邀请函。
之前孙海生给她塞过,后来钟晚也给她递过的。虽然两个人的邀请函细看还是有些区别,不过信封上显眼的拍卖行logo是一样的。
是那场拍卖钟晚的画作的慈善拍卖会,就在这两天举行。
孙海生给的那张夹在他给的小土衣服里吃灰了,钟晚那张比孙海生那张尊贵,但是她知道褚迟丢三落四,所以说等拍卖会当天再给她。
至于这时候摆在简珩书车上的这张,和钟晚给她看过的一样。
“……邀请函,王总监让我给他拿到公司。”简珩书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诌。
“你之前不是喊他老板吗?”钟晚说。
气氛因为这句话终于变得微妙。
简珩书舔了一下牙:“他……按着总部那边的职位,也算老板。”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镇定地画了一个逼真但真空的大饼。
褚迟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低头钻进了车,把那张邀请函拿起来,随手扔到了挡风玻璃边。
简珩书刚悄没声息地松了口气,舒服坐进车座上的褚迟又抬起头来。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了,这些天你一直住在哪儿,钟点房?”她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伸出手指又将她刚扔到车玻璃前的邀请函夹了起来。
信封封口处是用线拴住的,她故意没有询问简珩书自己能不能拆开看,就自己动手准备拆开。
反正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褚迟在非公共场合完全可以是个混不吝,所以也没什么道德负罪感。
线刚摘下来一圈,忽然眼前笼罩下来一片阴影,男士香水混着荷尔蒙,让褚迟动作一顿,她静静看着逼近她的男人放大的帅脸。
她在这一瞬间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与面前男人的呼吸。
“咔哒”,清脆的锁扣声在她身侧响起,以及男人沉润的声线。“安全带。”
简珩书起身,顺便抽走了她手里的邀请函。
“偷偷拆,王总监发现该生气了,扣我工资。”
他朝着褚迟毫无破绽地笑了一下,替她关上了车门。
车门贴面关上,褚迟的手还维持在举着烫金信封的姿势。“……不是。”
尼玛,又搞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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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给她看过这种邀请函的内页。当然她曾经还是大小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参加过拍卖会,更不是没见过不同等级的邀请函的内容。
简珩书刚才抽走的那一张,里面应该是会详细写明邀请人姓名,还有邀请理由的。
褚迟之前只想着帮简珩书完成业务,连他们是个什么公司都没留意。
但是一个项目总监,能拿到这种级别的邀请函,有些奇怪。
至于简珩书不让她看内页……
褚迟透过后视镜同刚做到驾驶位的简珩书对视,满眼无辜地咧嘴微笑。
心里的小本本却画上一整排问号。
指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