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男人穿着西裤皮鞋,白衬衫的扣子被多解开了两颗。他手指上挂着的钥匙还在晃动。
“您……怎么进来的?”孙海生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看褚迟,又看看简珩书。
而那个男人只略抬了下手腕,叫人看清楚他手里明晃晃的钥匙:“显而易见。”
自己期待的人到来了,褚迟很高兴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连带声音都轻快了些:“你们认识啊?”
简珩书闻言,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有点冷。褚迟摸了摸自己手臂。
但简珩书一来,孙海生就顾不上褚迟了,他结结巴巴地望着简珩书:“您是褚迟的……”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又看了一眼褚迟。
“褚迟,你还认识简先生啊?我都不知道,你早和我说不就完了?”孙海生一改刚才跋扈恼怒的态度,对褚迟讲话的口吻很是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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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先生。
褚迟眯眼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
“孙少爷这是给人买了什么被拒绝了?”没等来褚迟给自己一个明白的身份,简珩书伸手又扯了扯领口。
“嗐……裙子嘛,想叫她和我一起参加个拍卖会。”
孙海生双腿并拢,双手抓在身前。褚迟打量了他一番,能看出来他对简珩书的恭敬。
“看来二位关系不错。”男人轻飘飘说道。
都是能给买衣服的程度了。
买衣服说明什么?至少要知道身材尺寸吧。
褚迟眉心一跳,下意识去找简珩书的眼睛,可是他并没有看向自己。
“哈哈哈,还行,还行,还是不如简先生,毕竟都有这儿的钥匙。”孙海生悻悻地笑。
他这时候的拐弯抹角看起来可就不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大学生了。
“知道就好,那你还在这儿干嘛?要是不着急走,你就给我讲讲你和简珩书怎么认识的?”不管会不会让人误会,褚迟当然是要帮简珩书说话的。
虽然她和简珩书都心知肚明,那把钥匙是褚迟塞在门口地毯下面的。
“我……你……”孙海生猛然想起来上午褚迟拒绝他的时候,说了一嘴自己喜欢又老又没钱的,可是……可是这和简先生也完全不符合啊。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要是乱说话,褚迟不用管,简先生有可能会不高兴。
褚迟这个女人,果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孙海生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光凭褚迟的口吻,她和简先生似乎还挺熟悉的,可是简先生是这两天刚来到的海城,俩人应该没什么机会相识……
“那什么,你不是好奇我脖子上什么吗?”褚迟见不得孙海生这个有很大可能制造误会的绊脚石存在,立马就想把他赶走。
“什……”
“诺,人来了。”褚迟朝着简珩书努努嘴。
还伸手摸了摸自己锁骨上方的红痕,一番不言自明的暗示。
“不可能!”孙海生条件反射反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这孩子还真是自我意识过剩。褚迟摇头哂笑。
下一秒,她唇角的笑僵在了脸上。
“我从中午到下午一直和简先生在一起,分开之后就来找你了,怎么可能是简先生!”孙海生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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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孙海生声音落下,闷热的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然后,褚迟略僵硬地看向简珩书的眼睛。
“嗯。”男人的声音落下。
“……”哈哈。褚迟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
原来是因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不是,这俩人怎么会搞在一起。这合理吗?这完全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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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你知道这小子和我说什么吗?他一个下午都在逛商场,是为了给我买条裙子。”褚迟眨着无辜的眼睛,很是恳切地望着站在房间门口的男人。
孙海生是走了,但是简珩书叫他把东西都留下了。完后简珩书自己杵在门口,也不进来,叫褚迟看了心里不踏实。
“你一直穿裙子,不会是为了他吧?”简珩书语气很平常。
褚迟刚想解释,对面的男人朝着她抬了抬下巴,全然没有孙海生瞧见那红痕时候那般大惊小怪:“猫咬的,却说成我弄的……褚迟,我问你。”
“你问。”褚迟正襟危坐,时刻准备用最清白的语言来表明自己天地可鉴的专一。
顺便还暗自高兴了一下。不愧是简珩书,一眼就能认出来那红印子是小猫嘬出来的,不是人嘬出来的。
简珩书养过猫,她知道。听说在国外的时候他养过一只很能闹腾的牛奶猫,结果和一只缅因猫搞在了一起,给他生了一窝四不像小猫。一窝猫更能闹腾,但是简珩书又不是特别愿意带它们去做绝育——他说当时他不明白给猫做绝育和给健康的人打镇定剂有什么区别。
纠结未果,因为搞创业很忙,他就和同学住在了学校,拜托邻居帮忙照顾猫。邻居的孩子趁着大人不在家,给每只猫吃了黑巧克力,等大人发现的时候,没有一只猫活着。
简珩书说自己那时候因为第一次投资失败,大彻大悟了一些人生道理,原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