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 。
“ 辛少彦 , 你想杀的是我 。“ 说话的时候 , 他不着痕迹地往左挪了一步 ,“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 我现在可以过来换亦阡 。“
萧密没有说话 , 只是盯着谢衡之笑 , 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
没人知道他为何会把亦泠推了出来 , 转而挟持亦昀 。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
此时谢衡之已经走到了萧密的右前方 。
只要他再往前挪动一步 , 露出他们身后那扇窗户 。
一个手势 , 埋伏在外的数个大梁第一流的弓箭手就有把握一箭封了萧密的喉 。
「 亦昀和你无冤无仇 , 你不必要他的命 。“
话音落下 , 谢衡之迈出了脚 , 垂在身侧的右手正要做手势一一
「 宁宁 , 杀了他 。“
萧密带着笑意的声音落了下来 。
谢衡之的动作也随之一僵 。
屋子里很安静 , 只有亦阱粗重的呼吸声 。
萧密笑起来时 , 唇上的疤痕十分骇人 。
他看着亦泠震动的目光 , 心里泛出了一股近乎变态的快感 。
这世上最荒谬的事情 , 是他最爱的女人 , 和他最恨的男人 , 相爱了 。
他们相爱了 。
萧密笑得越发独狞 。
他现在杀了谢衡之 , 还有什么意义 ?
亦泠会恨他一辈子 , 会因为他杀了谢衡之而恨他一辈子 !
那他就要亦泠来亲手杀了谢衡之 。
大家一起走向覆灭 , 一起永世沉沦在永世不可消解的痛苦中 。
萧密朝亦泠丢去一把匕首 ,“ 杀了他 , 我就放了你弟弟 ! “
听到 “ 你弟弟 “ 三个字 , 已经快晕过去的亦阱猛然又睁大了眼睛 。
他什么意思 …...
他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说 …...
K 首就落在了亦泠脚边 。
这是什么意思 ?
要她亲手杀了谢衡之 , 他才会放了亦阱 ?
她的眼睛像是冻住了 , 际也不眨 , 空洞地看着萧密 。
在这让人窒息的破旧厢房中 , 亦泠仿佛被巨石压着 , 动弹不得 。
见亦泠还是不动 , 萧密一刀割破了亦阱的脖颈皮肉 。
“ 杀了他 ! “
亦阱一声痛苦的闷哮撕破了亦泠仅剩的理智 。
她拙头 , 看向谢衡之 。
四目相对之时 , 谢衡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 不知在想什么 , 并无下一步动作 。
亚时间 , 亦泠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零碎纷杂的记忆 。
想起了小时候随着父母赴京上任的路上 , 小小一只的亦阱总是喜欢睡在她的怀中 。
想起了辛少彦死后那年 , 有个纳结子背后说她克夫 , 亦昀去找人拼命 , 却被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
在这些回忆里 , 又总是频频闪过谢衡之的脸 。
可萧密容不得亦泠再回忆了 。
「 杀了他 ! 否则我让你亲眼看着你弟弟死 1 “
亦泠浑身一颤 , 再次转头看向亦明 , 眼里全是他断掉的手指 。
而现在 , 是弓箭手动手的最佳时刻 , 谢衡之却没有发号施令 。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亦泠 , 看着她把目光缓缓移向在夜色中泛着光亮的匕首 。
就在这时 , 萧密的声音又在这厢房中响彻 。
「 杀了他 ! 宁宁 , 杀了他 ! “
又是一刀 。
这次萧密捅穿了亦昀的肩头 。
「 杀了他 ! 否则我下一刀就割破亦阱的喉呈 ! “
亦泠浑身颤抖着 , 捡起那把锋利的匕首 , 站了起来 。
她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转过身 。
她看着谢衡之的眼睛 , 不住地流着泪摇头 , 嗡子里却说不出一个字 。
一个是和她血浓于水的弟弟 , 一个是和她有夺命之仇的仇人 , 她根本就不该有一丝的犹豫 。
看着她一步步逼近 , 谢衡之不仅没有后退 , 反而有一瞬的失神 。
「 杀了他 ! “ 萧密在暗处嘶吼 ,“ 为我报仇 !“
“ 报仇 “ 二字钻进亦泠耳朵时 , 她脑子里轰然乍现遥远的记忆 。
那快要被她遗忘的记忆一一
庆阳城下 , 漫天黄沙 , 他射向她胸膛的一箭 。
在萧密的嘶吼催促中 , 亦泠一遍遍地说服着自己 。
报仇 …... 她要报仇 !
可仍然是直到听到了亦阱痛苦的闷哼声一一
亦泠闭紧眼睦 , 握住刀柄用力捅向谢衡之前胸时 , 清晰地听到了刀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
他没有闪躲 , 没有避开 。
耳边的所有声音忽然变得很遥远 。
黎明的清风穿堂而过 , 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