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身边。
家庭关系错综复杂、时刻想给自己的养弟来上一枪的红头罩发出了震憾的声音:“哈?”
“你的意思是,你想和你哥搞好关系,于是费劲吧啦的把自己从一米八压成一米七还cos成未成年?”
他迅速接受了自己的下属不仅不是人的事实,并且反应平平无奇。
毕竟在这个外星人遍地走神明到处是,还有路人突然变异的操蛋世界,什么情况好像都有可能。
红头罩:“听上去像心理变态。”
差不多这么个意思,但阿尔尤弥亚绝对不要承认。
瞳孔移动,他凝视上那双眼睛。
没有厌恶,更多的是戏谑。
“你现在哪里不好了?”杰森抱臂挑眉,他看向那张脸:“不是长得挺好的吗?”
咸鱼恹恹地翻了个身,把头朝里:“没有人会喜欢我。”
杰森:“谁说的?你长得就挺符合我——”
操,红头罩,你真是昏了头了,杰森面无表情反思自己,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红头罩烦恼。
解决烦恼的通用方法是什么?
酒。
杰森一下就想到了“借酒浇愁”,这个来自东方的成语,起身进了房间,没过一会拎了一瓶白瓶出来。
玻璃瓶磕到茶几上时发出清脆的一声。
阿尔尤弥亚闻声侧头:“这是什么?”
“格林纳达朗姆酒,”旋开瓶盖,白色的液体倾入玻璃杯,杰森眼也不眨,“忘记烦恼的好东西。”
无忧的诱惑力太大了。
阿尔尤弥亚接过酒杯,习惯性先嗅嗅——辛辣充斥鼻尖,到了深处又带上醇厚的香味。
感觉大脑更晕了。
没喝过酒——他生长在神治世界下,只要向神明祷告就可以获得一切,惰性理所应当地泯灭探索的欲望,科技发展水平相当落后。
阿尔尤弥亚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口,成了压垮理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准备对瓶吹的杰森眼疾手快接住一颗砸向茶几的头,及时拯救了一场灾难。
他看向根本没有变化的酒杯,又看看对方氤氲上绯色的侧颜,难以置信——这就醉了?
这个黑毛就是逊啦。
很不爽的杰森:“啧。”
黑心资本家没干成,反而先把自己干成保姆的,杰森心说自己应该是头一个。
身为老板的杰哥开始收拾起员工的烂摊子——他拆开握在一起的手和酒杯,还抱了张毯子出来,正准备往员工身上一丢完事——
——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晕过去的阿尔尤弥亚猛地惊醒,一双上挑的美人眼便直勾勾地盯过来。
直觉如闪电般爬上脊背,杰森瞬间就要抽出自己的手臂!
平心而论,他的反应已经算快的了,但是明显是堕种更胜一筹。
也不知道从哪里的力气——阿尔尤弥亚是那种偏瘦的体型,厮杀出来的肌肉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看上去就是敏捷有余气力不足——将近两百磅的杰森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拉近,推倒在沙发上。
堕种长腿一抬,就结结实实地坐在俘虏的腰间,无处安放的尾骨只好压在对方的腿上。
天旋地转。
几乎是眼睛一睁一闭,杰森就躺在了沙发上,他大逆不道的下属正堂而皇之地骑在他的腰上。
“你醉了,”杰森呵斥,“下去!”
众所周知醉鬼的嘴会格外硬:“我没有。”
然而迷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也许是酒的作用。
阿尔尤弥亚迟顿地扇动眼睫,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变得轻飘飘的,混乱与痛苦似乎都在离他远去。
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在意——
——直接地问出心中所想。
手下的躯体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胸膛下的心脏在疯动地跳动,连冰凉的指尖都不得不染上一丝温度。
头好晕。
堕种顺从地弯下腰,凑过去看向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蓝色……像海一样。
它染上了名为愠怒的情绪,平静的海面就开始沸腾。
月亮生于月湖,水是他的生源,是他的归处。
冰凉的手指拨开对方额前散落的白发,方便他更清楚的看清那片海。
月亮凝视着那片海,悄声询问:“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沾染了酒渍的嘴角蒙上一层珠光。
明明体温那么低,月亮说出的话却那么赤热。
他们呼吸交叠,身影重合,朦胧的光透过窗帘游离进屋。
夜晚也是欲望的温床。
杰森简直要给他气笑了:“我图你什么?你他妈的工资都是我发的!”
“你又没钱——”他伸手要撕开身上的人,话要出口又急急刹住:“好吧色还是有一点的。”
疯癫的欲色确实很勾人,但是他暂时没心情搞这个——复仇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
杰森的世界里暂时只有一只漆黑的蝙蝠。
月亮安静地看着人类:“我不信。”
“他们都想从我这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