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帮你一次,朕还从来没有替你绾过发。”
见皇上神情认真,林翡儿就由着他,他离得这么近,那专注的样子让她的心一下子静下来,这是专属于皇上的温柔,她不由望进他那双黑眸里面,他没有不耐烦,没有糊弄,就将她的碎发一缕一缕地弄上去,攥在手里。
她想起一句话,来自汉朝苏武诗人的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不过她不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头上一紧,皇上绾好了,发带紧紧扎着,将她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皇上,谢谢你。”
“谢朕什么?”
“谢谢皇上待臣妾这么好。”
谢谢他让她知道什么是爱,让她爱上他,让她体会到情.爱的滋味。
“还想骑马吗?”
“臣妾想自己再骑一次,不用皇上帮臣妾握着缰绳。”
“嗯,朕在你旁边骑。”
两人又各自骑一匹马,在草原里奔腾,风声呼啸而过。
直到两个人都累了,他们才停下。
晚上,他们在一个营帐里面,给彼此涂药,因为骑太久,这大腿内侧的皮肤还是磨红了,不过药擦着擦着,两个人又拥在一块。
夜里寒冷,只是他们并不觉得。
林翡儿只觉得她是彻彻底底地沉沦了,迷失了。
事后,皇上问她,他的羊皮褂子什么时候能做好。
“皇上,你急什么,这得慢慢来,臣妾想好好做一件合身的褂子给你,不能着急,臣妾的针线活不如别人精湛,别人是穿梭如箭,臣妾只能是一针一线地慢慢缝制,不能针脚会乱,乱了就不好看了,你是皇上,穿的褂子自然也得是最好最精致的。”
听到她这么说,康熙只觉得心被熨帖一般,没有再催她,她想给他最好最精致的,他有的是时日等。, ,
两人正说话时,营帐外头传来吵闹声,似是通贵人的声音,她们走出去,见到通贵人正跟红叶主仆两人起争执,通贵人一向瞧不起从宫女爬上来的红叶,对红叶多有刁难,不过大多是言语上进行冷嘲热讽,上升到肢体的时候还是很少。
“佟妃娘娘,方才罗庶妃对我不敬,还请佟妃娘娘责罚她。”
红叶也急忙解释:“娘娘,我没有,通贵人走在我后头,我没瞧见通贵人,通贵人说我没向她行礼,可我真是冤枉,我眼睛又不长后头。”
“你没见着我,难道也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吗?你明明听到我的脚步声却不回头,明明就是故意不行礼,出行这么多天,你看皇上翻你牌子,让你侍寝了吗?你再怎么样都掩盖不了你的低贱,你就是一个背主的奴才,以为爬上龙床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红叶脸色难看,一副受辱的样子,不甘地看着通贵人。
“好啦,通贵人,你在罗庶妃后头,她没看到你,算不上对你不敬,她若是见到你却不跟你行礼才是不敬,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免得惹皇上心烦。”
这次随行,她位份最高,像她们这些矛盾,她要做到调解平息,不要闹到皇上那边。
通贵人撅着嘴,还是不满,不过没有反驳。
等红叶她们离开后,通贵人凑过来跟她说话,“娘娘,你未免太好脾性了,罗庶妃是你的奴才,她都敢背主,这种奴才就该往死里折腾才是。”
林翡儿不知是通贵人是想要通过刁难红叶来获取她的好感与亲近还是她真不喜欢红叶,她只淡淡道:“通贵人,罗庶妃已经不是奴才了,她与我们一样都是主子,能对主子论生论死的人只有皇上,本宫没有权利处死主子,通贵人,你往后也得记住这一点。”
“娘娘说的是,娘娘方才做什么,我可否进娘娘的营帐内坐一坐?”
“进来吧,本宫无聊,做一些手工活而已。”
通贵人见帐后对着那羊皮褂子大夸特夸,仿佛是那羊皮褂子是世间仅有的好物,绿枝都有点诧异,给她对了一个眼神,林翡儿明白通贵人或许是想跟她交好,应该说是想讨好她。
过一会儿后,通贵人离开,而如春回来时,绿枝将通贵人的表现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如春听,如春对着她说,如今她得宠,想攀她的人只多不少。
林翡儿自然也知道,反正不交恶,暂且应付着。
……
又过五日,林翡儿依旧觉得腹胀,最后还是让太医给她开了消食泄气的药方,汤药连喝两天,她才第一次出恭方便,出来后顿觉轻松不少。
在塞外牛羊鹿马肉轮着吃,对她这个还是吃素较多,肉食只是辅助的人而言,还是受不住一日三餐尽是肉食,跟膳房的人交代过后,她的膳食恢复成跟宫里差不多,她觉得好受不少。
她制好的羊皮褂子差小石子去送给胤禛。
出行一个月后,他们一行人到了森济图哈达的地方。
林翡儿被召去侍寝,侍寝到一半时,皇上突然咬她嘴唇一下,她吃疼,不解地看着皇上。
“为何胤禛有羊皮褂子,朕没有?”
“皇上缺养皮褂子吗?”
“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而是你只记着胤禛,怕他吹风受冷,你怎么不记得朕,朕一样会吹风受冷,你心里有没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