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扯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药王谷弟子,将人拖进了议事堂里,推到了陈涟和祝恒之间。
祝恒退后一步,转身回到了正对着议事堂大门的首位,从容坐下。
议事堂里的修士们之中,有几个认识这个药王谷弟子:
“那不是乌平吗?”
“乌平?他不是受致命伤了吗?”
“他看起来好像没受什么伤啊?”
陈涟惊愕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乌平,又去看将乌平带过来的穆时,语气慌乱:
“你、你不是……你不是回太墟了吗?”
明决来得晚了一步。
他背着昏迷不醒的林桑储进了议事堂,走到离祝恒还算近的位置,将林桑储放下来。他挽起林桑储的袖子,将林桑储手臂上的红色符文展露在众人眼前。
莫嘉志凑上前,看到这符文,惊讶又担忧地询问:
“明副谷主,我师弟这是怎么了?”
“那是什么?”
“应该是咒术吧,邪咒之类的,看起来不是好东西。”
穆时趁着陈涟没反应过来,劈手夺过了他挂在腰间的乾坤袋。她敞开袋口,捏着袋子底部往下倒了倒。
丹药符器、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一瞬间漏下来,堆成一座小山,险些把穆时给埋了。
“陈谷主,你是真的很有钱啊,不愧是医修。”
穆时一边感慨,一边在这堆东西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找出来一支玉箫。
这支玉箫是用血玉做的,不打孔的位置刻了几个张扬舞爪符文,看起来非常不祥。
陈涟一见到玉箫,立刻朝着穆时这边扑过来,大喊道:“不要!”
穆时将玉箫抛给明决,反手甩了扑上来的陈涟一耳光。她是个剑修,力气极大,陈涟一个医修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这一巴掌打翻在地上了。
穆时摸了块手帕擦拭手指。
陈涟抬起头,他顾不得穆时打他的这一耳光了,捂着脸看向明决。
明决握着玉箫,催动灵力。
躺在地上的林桑储睁开了眼睛,他双眼无神,仔细看,幽黑的瞳仁里泛着猩红的血气,颜色与血玉箫、手臂上的符文别无二致。
不一会儿,林桑储手臂上的符文也开始逸散出血色的雾气,他动作有些不协调地站了起来。
穆时递出纸笔。
明决对林桑储说:“写认罪书。”
林桑储接过纸笔,趴在桌子上,只写了个“认”字就不动了,似乎是在抵抗明决的命令。
“他中了邪术,听这玉箫的话。”
明决把血玉箫递给了君月怜,
“你们可以试一试。”,
穆时转头看向章书。
少年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旁边的乌平呜咽着,似乎想要叫骂。
穆时已经看得分明:
“你们谷主勾结邪修了,是吧?那么,告诉我,那个邪修现在在哪里?”
大约一刻后,穆时牵着乌平,明决背着林桑储,贺兰遥在后方跟着,他们几个人从陈涟的洞府走了出去。
许多药王谷弟子看着他们,神态各异。
贺兰遥不放心地问道:
“他们会不会提前给陈谷主报信啊?”
穆时对此浑不在意:
“报信或者不报信,陈涟都要完蛋。他们想报信的话,就尽管报吧。”
“……不用担心。”
章书小声解释道,
“陈谷主担心有人给明副谷主通风报信,所以药王谷戒严了,他回来之前,除了乌平师兄外,谁的信也送不出去。”
穆时听完就忍不住笑了:
“药王谷这么大个门派,要是我来修改禁制,阻止通风报信,想必要花不少时间。陈谷主真体贴啊,提前把路给我铺平了。”
乌平已经气得要跳起来了。
穆时踹了他一脚,把他踹上了一叶舟。明决把林桑储也放上去,而后和穆时、贺兰遥一起上了一叶舟。
一叶舟起航,这次贺兰遥没有派上用场,穆时靠自己把东山的禁制解开了,等一叶舟穿过药王谷的地界,穆时又把禁制补了回去。
同一时间,天城议事堂。
陈涟坐在议事堂东侧,问:
“祝恒,昨夜你问我,可否给你些时间。我便给了你一夜的时间,不知这一夜过去,你考虑好了没有?”
“陈谷主说要给我时间,却仅隔一夜,又忙不迭地召集了客人们,在这里逼问我。”
祝恒用茶盖刮去杯中浮沫,
“陈谷主就这么急吗?”
陈涟抬头看着祝恒,说道:
“我想早点处理完这边的事,回去看徒弟。祝阁主也想早点见到林桑储吧?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才对。”
祝恒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我是很想见桑储,但你要知道,我承认了罪名,天机阁就要换阁主了。这是大事,不是儿戏,怎么能一两日就有结果呢?”
“祝阁主,此事已有结果。证据充足,你自己也承认了认罪书上是林桑储的笔迹和灵印,你还想怎么抵赖?”
陈涟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些许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