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嘴角冷弯:“既然如此,你就留在这吧,反正你只是个次身,无关紧要。”
巫幽主面露意外。
他的确不是真正的门主,也可以说是,不过,他只是主身用来挡劫化煞的分.身。
当日巫幽主走后,朝岁思忖不久,就明白过来为何对方不被领域笼罩,能隔开领域了。
这人如同即墨尘剑气所化的身体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只不过更高级一些,与主身比较接近,但也只是接近而已。
巫幽主轻声:“你果然不是沈白休,你是谁。”
朝岁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他身后,嗓音清越而冰冷:“等见到你的主身,我会回答这个问题,好梦。”
说着好梦,月下塔门都被他反手一掌,震碎成了金色碎光。
*
一路畅通无阻,朝岁来到嬴辛所在的塔层。
没想到入目,少年半点不像被抓来的,反而像来做客的。
嬴辛待在一间厢房,里面摆设应有尽有,天寒,夜间肃冷,室内中间还贴心的放了火炉。
朝岁进屋时,火烧的正旺。
几个侍从围着少年,驱寒问暖,有的端着果盘,有的给他披了件绒毛大氅。
朝岁:......
察觉他的来到,侍从们对视一眼,面露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朝岁没理那些喽啰,见嬴辛无事,他直勾勾越过,顺手拿走一个灵果,边吃边往里面的大床上一躺。
若非靠貔貅补足了炁,他还真不一定是那次身的对手。
不是打不过,只是触动了体内咒禁,反噬起来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疼的厉害。
这九层金塔,那巫主次身将其叫做九幽塔,但朝岁一看,眼熟的令人发指。
什么九幽塔,在他所处的修真界,这宝塔有个震耳欲聋的名字,昊天塔!
别说他进来了,就是远古大神入塔,都难出去,好在这塔有损,威力大打折扣,不过短时间
内他出不去,震碎的塔门眨眼就恢复了,金光灼灼,比之前更坚固。
猜不透巫幽主将他困在塔里做什么,朝岁吃完果子,翻过身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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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事就行,他先睡一觉。
几个巫幽门徒,看着青年旁若无人,仿佛自己家一般睡起来,目瞪口呆,放下东西对视一眼就小心离开了。
嬴辛看着众人离开,回过头,眸光盯着青丝洒了一榻的清瘦身影看。
良久,他起身慢慢走到床边:“师叔。”
没有回应。
过了会,少年嗓音低低道:“师叔也被抓来了吗。”
朝岁:“?”
竟然有这种想法,他坐起身,郑重其事道:“是啊,跟你一样。”
月光穿过窗口照在床上,朝岁青袖滑落,露出红了一圈的雪白手腕:“看吧,这还有勒痕。”
嬴辛眸子漆黑,盯了他半晌,不说话了。
朝岁见他沉默,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歪头看他:“不会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吧。”
嬴辛脱下大氅,堆在没有被子的床上,眉眼平静:“师叔有心,以金丹修为想必也无力。”
“知道就好。”
嬴辛抿唇,不吭声了。
朝岁扫了眼厚实的氅衣,他现在冷的厉害,没有客气的往身上一扯,躺回了床上。
他侧枕着,望着床边的少年,好看的眼睛眯了半晌,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摸出一串糖葫芦。
“铛,给你——”
朝岁以前小时候有个病痛,或闷闷不乐的时候,良心偶尔发现的臭老道,就是这样变戏法哄他的。
少年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黑润润的眸子里,盛着朝岁看不懂的东西。
朝岁纳闷道:“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吃了。”
老实说,要是不接,他其实挺开心的。
似是看出他暗里的期待,嬴辛鸦黑的睫毛一垂,拽了过去。
朝岁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下,翻过身,将背对着人。
罢了罢了,睡觉。
想睡着是不可能的,没一会,朝岁就听到后方脆响,嚼碎山楂外裹糖的声音,咔嚓咔嚓。
他半张白皙的脸浸在月光中,眼神幽幽。
这时,嬴辛忽而低声问:“师叔,你觉得江宴如何。”
话落想到朝岁不知道是谁,他补充道:“就是来过青阳宗的巫幽门使者。”
其实无需解释,察觉嬴辛不见,朝岁掐指算了下,就抓走他的人生辰八字,一生命数大概算出来了。
想了想,他不以为然道:“一个不安的疯子。”
就算不看命数,瞧那充满戾气、怨憎、狂躁而不可理喻的模样,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床边吃糖葫芦的嬴辛,动作一顿,睫毛低垂,在窗风中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