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的神情仍然是专注的,他紧抿着嘴唇,伸手轻轻按了一下渗血的纱布,用很轻的声音问道:“疼吗?”
路遗兰呆楞一下,她不相信的看着轩辕澈,他确实是在问这个问题吗?
怜惜的目光看着路遗兰,轩辕澈的手滑到路遗兰的脸上,轻抚着脸颊上的青紫淤痕,又问了一句:“疼吗?”
这次听清楚了,路遗兰鼻子一酸,简单的两个字,激起了她心底最大的波澜。
这样的关切对于她来说,太奢侈了!
记忆深处,孤儿院的那段生活是灰色的,擦破手脚是常有的事情,往往是大哭一场,带着班驳的血迹又开始玩耍起来,那么多的孩子,阿姨们实在照顾不过来,没有人在意他们小小的外伤。
养母给予了她无私的爱,但是为了拮据的家庭奔波的养母,根本不可能细致的呵护她。
她只是路边被遗忘的一朵小花,这么多年,一直是孤独而顽强的生长着。
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一种关怀,一种怜惜,这样的情感很温暖。
眼前的一切,她很留恋,也很感动,但是又是那么遥远。
眼前这个满脸关切的男人,他就是那个对她恶语相讥的人吗?他就是那个用养母的死活威胁她的人吗?他就是那个一次次残忍的撕碎他的心和希望的人吗?
这样的关心一时的恻隐之心吗?也许这就是富人对穷人偶尔的同情与施舍。
这样的男人,就如美丽的罂粟,动人也伤人。
路遗兰的眼睛湿润了,路遗兰压制着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情感,她微微笑了一下,侧身躲开他的大手,轻声回答:“不疼。”
“怎么能不疼?你看看你满身的血!你看看这头上的纱布!看看你的脸色!一定伤的不轻!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轩辕澈腾的站了起来,恶声恶气的怒斥起来。
路遗兰愣住,直直的看着他,这样的话,似乎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说出,责备中带着浓浓的爱惜。
轩辕澈也愣了,身体一下绷紧,许久许久,两个人默默无语。
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路遗兰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她用力的吞咽唾沫,呢喃着轻语:“谢谢轩辕律师,这些伤真的不重。”
轩辕澈看了一眼路遗兰,他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一件男人睡袍回到路遗兰的身边,把睡袍放在路遗兰的手上,然后伸手去解路遗兰的衣服。
路遗兰脸一下红了,她猛然推开轩辕澈的大手!
“你……要做什么?”
轩辕澈站起身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路遗兰,路遗兰满面通红,双目中带着怒意。
轩辕澈笑了,嘴角挂满嘲讽:“路遗兰,你在想什么?我这是好心帮你,难道你想穿着血衣睡觉,你不要想歪了,我对你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