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01
苏离这才放了心,故意将冰炼的一角衣衫捏在手中,用力拉扯,很是不满的说:“喂,我不过是碰你一下下,你就躲的这么远,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至于这个样子吗?气死我了。”
透过衣料,感觉到苏离温热的体温,冰炼很是别扭,习惯性的飘离她三尺远,依旧是面无表情。
苏离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盯着躲在树上的冰炼,很是生气,手指着她大骂:“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下来,等你下来的时候我非得改造你不可,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苏离说完,就气冲冲的走开了,众人看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又如同河东狮吼毫无形象的苏离,心里想着,其实你更不像个女人好吧。
孙耿回头,抱着很是同情的眼光看了一会儿冰炼,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也是知道她沉默寡言,冷面冷心的性子,想来冰炼也不会把苏离的话放在心上,估计一会儿就自己回去了,也没多想什么,跟着苏离就离开了。
关墨好笑的说:“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好端端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谁让她都不搭理我的,本来就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心里害怕的很,和她亲切才想和她说说话的,她还对我爱理不理的,真是气死人了。”苏离很是愤懑,说话都带着怒气。
关墨不由得想到那次自己假意欲杀苏离,冰炼以身挡镖,苏离还不知不觉,因为与冰炼发生口角,却爬不上她所在的树上,用脚踢树然后一瘸一拐的事,嘴角弯了弯,笑着说:“只要忠心就好,不必计较那么多的。”
苏离似没听懂关墨的话,依旧不满的嘟嘟嚷嚷,关墨从怀中拿出一支精致的琉璃墨玉钗,上面的墨玉漆黑透亮,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看起来很像是关墨的眼眸一般,关墨用那支钗,一缕一缕的绾起苏离的长发,再与之固定,很随意的说:“蓬头散发的看起来很不妥,还是这样舒服一些。”
“是吗?”苏离颇带怀疑的打量了他一眼,关墨微微咳了一声,避开了苏离的目光。
一旁的成范看着倒是不以为然,重要的不是苏离发束妥不妥当,而且关墨身上为何会携带这种女子之物吧。
回到白府后,苏离首先便是看望白晴雨,此刻她好像是有了一点精神,正颇有闲情逸致的坐在花圃赏花观草,看到苏离的到来还和蔼的微笑,看来她是不知道自己之前失踪的事情。
“母妃今日感觉如何?”苏离走过去,拿着矮桌上的茶壶,替她斟了满满的一杯花茶。
“挺好的,不过有时候有些无力,莫名的感觉不到什么,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白晴雨的嘴角挂着一抹虚弱的笑。
细细看来,她屁股是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十分嬴弱,只是脸色并没有那种病态的苍白,看起来确实精神不错。
“在昏睡的虚无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离开了。”白晴雨伸手喝了一口花茶,脸上带着看破红尘般的虚渺笑意,“不过这样也好,平平静静的走,也不会承受多大的痛苦了。”
苏离盯着她那副满不在乎,对待生死无关紧要的态度,心里蓦地有些泛酸,宽慰着说:“母妃这么说未免太自私了,您是这么的走了,我又该如何的伤心,如果有一线可能,也不能随便放弃生命啊,。”
白晴雨默然,没有说话。
“外公怎么说?”苏离心想着苏幕肯定前来探望过白晴雨,也不知他是什么个看法。
“父亲公务繁忙,偶尔过来,我总是在沉睡,恰有一日我醒着,他也只是给我带来些紫冠银草,花茶果味,以之相闻,以之相食。”白晴雨端着手中的茶水,淡然开口,“小时候我一直住在边塞之外,也常常食用这些东西,想来如今父亲看我病重,将这些儿时之物寻来给我,让我多回忆些小时候的事情,以此宽心。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宽心的,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得不到的怎么也是一场空,得到的也不一定能守的长久,再多的欢笑与喜悦,悲伤与泪水,最终也是要回归尘土,殊途同归。”
苏离呆呆的听着,心中涌现出感伤的情绪出来,喝了一口花茶,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喝不出是什么味道,忽而想起林黛玉的那首葬花词,“侬今葬花人笑痴,他日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白晴雨听后讶然,揣摩着这几句词的意境,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看到白晴雨又是那副淡然超脱的样子,苏离暗自责备自己起来,好好的谈什么林黛玉,又让白晴雨忧伤起来,如此悲观下去,只会对她的病情更加不利才是,自己应该多给她谈谈苏轼李白这些人的诗句才对,免得又这样感叹悲伤下去。
苏离眼睛眨了眨,疑惑的问白晴雨:“额娘,我曾在一本书中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说是有个东西大猪说知道,小猪说不知道,我感觉着实奇怪,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白晴雨觉得苏离的这句话很是荒诞,摇摇头说:“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