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成一个弧度,满脸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昨日疲倦,这才起的晚了,耽误了大家的时辰,苏离着实过意不去。”
“群主若是总是疲倦异常,不如就在将军府安心当你的小姐,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何必掌管这个瑾衣堂,累了您千金之躯。”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苏离寻声望去,只见前排的一个少年讥诮的开口,他五官俊朗,青峰宝剑腰间悬,勃勃英气中自有一片风流,眉宇间尽是不服之色。
瑾衣堂的掌管执事们等在屋外三个小时本就不满,见有人出声更是附和一片,原本安静的院落吵吵嚷嚷起来,仔细听来竟都是对苏离的不满之言,一个个的横眉倒竖,似在下一刻便要拂袖而去一般。
苏离很明白,只要有一个人带头离开,说不定这一群人真的就跟着走了,可是他们现在虽然嘴上说的不好听,却仍然没有走掉,即便是愤懑再多,依旧还是忌惮着白幕的决定,只要能说得动他们,总得来说,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吧。
面对着这些人的埋怨,苏离强装镇定,只是静静的现在门前,双眸平静无波,细细一看,却依稀可见其中蕴藏的淡淡慌乱。
许是苏离的眼神过于沉静,喧闹的人群声音开始渐渐平息。
看到时机到来,苏离螓首微笑,清澈明亮的双眼间带着一股隐隐的气势,她微微挑眉,笑着开口:“其实就算今日我并非晚起,瑾衣堂的各位执事也是对我不服的吧,不过恰好今日我初见犯错,便抓着不放,这般埋怨不堪,不就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吗?”
“你倒有着自知之明。”先前出口的少年冷嗤一声,随即将视线投射在苏离的身上,锐利的光芒不由得让苏离怔了下,“既然如此,我们瑾衣堂还是希望群主知难而退。”
“为什么要我开口?”苏离嘴角的笑意更深,头发漆黑似墨,反射着清冷的光,“我听闻瑾衣堂都是从军营中的顶尖高手组合而成,既是从军营中出来的将士,自是以服从上官的命令为天职,得知是一个常年身在闺阁中的一个小丫头即将成为你们的堂主,虽然嘴上不敢忤逆我外公的命令,心中虽然各自不服,却还是听从的来到我屋外等候待命,即使我久久未起身依旧不发一言的站在这里,如今你们这样愤懑给我难堪,无非是希望我自己向外公开口,放弃掌管你们,如此一来,你们便既没有违背外公的命令,又成功的逼走了我这位不得众心的堂主,不是吗?”
苏离也冰冷的环视了一圈现在屋外的众人,看着他们的表情由方才的生气而开始变得茫然和吃惊,虽然不满仍未褪去,可是如今的这个样子,已然来有了裂痕,苏离决定再加一把劲。
“各位将士,我苏离确实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心无滔天之志,不过外公既然将手下的四大名堂的瑾衣堂交给我掌管,自是有他的理由,别忘了,我苏离既是匡扶将军白幕的外孙,更是睿宗王苏皖之女,如今北齐被南唐偷袭雁门关,直逼山海关而来,显然在我北齐的朝堂之上有卖国的内奸,我父王掌管整个北齐的暗卫,暗卫神出鬼没,各个地方的情报都能掌控,在滁州也曾听闻有南唐探子出没睿宗王府,想必大家心中早有定义,我父王苏皖便是这北齐叛徒的最大嫌疑。”苏离笑着,脸上带着飞扬的自信。
“你既看的透彻,显然应该明白瑾衣堂的人排斥你的理由,能力倒是其次,你是那叛臣的女儿,我金陵白家之将怎能侍贼子之女为主?”灰衣少年脸上的敌意淡了几分,只是语气依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