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几日吧。”顾临站在窗边,对着那依旧生闷气的某人说道。
晏子歌坐在书案后,闻言,狠狠捶了下桌子,脸色越发阴沉,“有分寸?他要是个有分寸的人,就不会打伤我抢走了令牌,一个人南下!”南下之事,究竟有多危险,难道顾凡就不知道吗!他就不该跟那人说!顾凡还说要娶轩轩,若真出了什么事,轩轩怎么办!
顾临听着他口气中的怒气,摇摇头,将窗户掩上,回身坐在椅上,想了想,才决定应该告诉他一些事,不然,凭着晏子歌的性子,指不定出个什么事。
顾临食指扣了扣桌子,慢慢道:“前天那一场宫宴,想必你也看出来朝中各势力的微妙对峙,且不说这几年三王爷在南方的势力越来越大,暗地里更不知多少朝中官员受了他的钱财美人,阵营难明。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三王爷,不能留,要除。而四王府,已是箭在弦上,是皇上磨的刀,至于这把刀,是谁,不用我说吧。”
晏子歌眉头一挑,看着这个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温良公子的顾临,“这些是顾凡告诉你的,还是……”他一向不屑管这些朝中之事的,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顾临似是知晓他心里的想法,道:“我和我父亲的想法一致,不管谁来坐那个位置,绝不能动摇到顾府和四王府的安危,可惜的是,就凭几年前的那些事,若三王爷真成了气候,我们俩家怕是应了那句老话——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更可况,晏梦雪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还有她对顾凡的执念,更不用说他们父辈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想到这里,顾临看了看皱眉的晏子歌,没有把这句说出口。
晏子歌叹了口气,“梦雪那丫头,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想不到几年后,我们要面对的竟是这个局面,亲族相残?呵呵。”
他在暗部也不久了,对于南方战事,他也知晓不少,也知道战场上的晏梦雪是怎么样的,“玉面修罗”这个称号和那赫赫战功,真是她一个不足双十的女子,用一次次的生死安危换来的,凭她的才华和容貌,其实她可以过得更舒适。
顾临想得却更深远,劝道:“我知道你不忍,毕竟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子歌,我想劝你,若真说野心,晏梦雪并不比男儿小,甚至更大,连父亲都私下里都说她并非池中之物。一个人有了野心,也就无了情无了心,为了她要得到的东西,什么都可以舍弃,更不会顾及什么血缘亲情。”
顾临说罢,脑海里浮现出那夜在宫中看到的一切,两个倾城绝艳的女子对峙的画面,令他吃惊的不仅是二人非凡的武功,更有那置对方于的绝念,晏梦雪有那样的杀气,他能理解,只是不知道晏子轩,那个才十四岁的少女,怎么会有那么嗜血的一面。还有那个宫中最为神秘美艳的女子,怎么会跟这二人扯上关系。按下心中的不安,顾临问道:“子歌,我想问一件事,子轩妹妹是跟谁学的武功?”
晏子歌一愣,“你怎么知道她会武功的事?”顿了顿,晏子歌没有瞒他:“是云天教的教主花无错。”
顾临听了真真吃惊,竟是那人!却是没有再问,心里藏了心思。
此时,晏子歌却是忽然间想起前夜的事,眉峰藏着不安,“一干宫中卫兵说是受宫中的命令,说是要严查京城,搜查藏匿的宫中刺客,闯进了醉仙楼,又是乱砸乱翻的,若非五叔派人告知我,轩轩的心血就被毁了说不定。那群人来到快去得也快,我是急着询问轩轩的事,将人赶走了事,却是没仔细想想……回府后,额娘跟阿玛说了在宫中受刺的事,幸是没受伤,而第二天,京城就戒严,也贴上了通缉令,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有人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