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停晔在城外百里驻扎,等候城主,我们此次带回的兵马极少,城主不可久留。”略微消瘦的黑衣男子躬身半跪,言辞恳切。
“最多五日。”
黑衣男子目送百十人随城主驾马而去,眼底隐藏极深极深的阴厉曝露无遗。
绝尘而去的人马荡起漫天黄沙,此时,风卷残云,暮色沉沉。
天未破晓,马啸萧萧,阵阵嘶鸣,为了不惊醒还在睡梦中的百姓,兵将齐齐收缰绳,放慢了速度,不余片刻,城门大开。
高头马,男儿郎,铁枪寒,披铜甲,管他新伤与旧疤,归家,归家,好看的小说:。
柔柔的烛光打在荀香的眼眉,睫毛颤颤抖抖的扑闪,吐了一口浊气,微朦转醒。桑愉正好捧了衣服来,看到荀香清凉的眸子,愁眉舒展,到底还是欠了大小姐的人情,这人情债可是最难还的。
“香香,芽儿只是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们如果因此消沉芽儿会不开心的。”桑愉笑的牵强,带着浓浓的鼻音,是的,她华丽丽的感冒了。
荀香不会告诉桑愉,这个劫数是桑愉的,应劫者死生半数,如果不是她自负轻狂,擅改命数,芽儿也不会枉死!
“香香,小莲当年也是被挖了心,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是他!是他!我怎么忘了高停晔!小莲根本不是二夫人害死的,挖了她的心的人是高停晔!那人会巫蛊之术,表面一副温良无害,实则阴险狡诈至极!可是他是靖的近身谋士,应在军中侍奉,怎么避了他人耳目来此?”荀香紧紧抓着床沿,她曾差点被那人污辱,若不是爹爹给的玉符护身,她必以死保清白之身。
“香香,吴喜喜和五夫人都会仙法,我们去找她们,我有预感,咱们很快会有大难!”
“恩,我现在算半个废人,坐以待毙这种窝囊事是会让芽儿笑话的,老鱼,给我梳妆。”
“啊??那个……香香啊……我自己的衣服还穿不利索呢……”
荀香嘴角抽抽,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以后都得跟这么个怪人厮混,哎,流年不利,遇人不淑啊!
小厮丫环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摸黑迎接城主回府,他们精神抖擞毫无倦容,城主爱民如子,从不扰民,他们打心眼儿里爱戴城主大人!
程春浅一身火红流纱裙傲然居首,占了大夫人当家主母的位置,程春丛蓝衣玉带衬得他颇有贤士的风流之姿,在五夫人身后,盯着五夫人的紫色耳坠发呆,三夫人缺席,荀香跟大夫人站在程春浅左右,各自冷眼。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因为刻意的控制压低,哒哒的蹄声显得那么不真切,荀香是紧张的,哪怕有一分希望,她也不愿自己的夫君,是假的,她宁愿是他变心了,也不愿他是遭遇不测。
朱门十丈外,刘管家翘首以盼,忠仆之态充斥着一股别扭的下作味儿,桑愉想起他在后山的阴森诡诈,不由后脊发凉,他要的只是古兽吗?
“恭迎城主回府,大小姐小少爷夫人们盼星星盼月亮可把城主盼回来了,老奴备好了酒菜,有城主您最爱的梨花酿……”刘管家狗腿的伺候着下马的程淮靖,桑愉看到那风姿绰绰的深沉大叔,彻底懵了,他……散发的竟不是人的气味。
程淮靖无视众人,大步流星奔到荀香身旁,一个公主抱,湿了荀香的眼眶,他还是老样子。
除了桑愉,大家都见怪不怪,他们的城主大人是这样的,独宠四夫人一人。程春浅向众人挥手示意可以散了,大家嗖嗖的该干嘛干嘛去了,桑愉很傻很天真的追上程春浅问:“大小姐,我是要暂时代理芽儿的职务吗?”
“嗯?植物?你想养花草?”大小姐**裸的因这句话在桑愉眼里的威严形象尽毁。
“当然不是!芽儿不在了,四夫人就没人伺候了,我想。。。”
“我自会安排,你老老实实等着陪嫁,没事不要胡乱走动,我不想下令关了你。”大小姐直接否决,强硬的打断了桑愉还没蹦达出来的后话。
“奴婢保证不乱跑!”没自由怎么筹划逃跑,桑愉可不敢跟程春浅来硬的,真心惹不起她。
“小浅,接风酒咱们就不去喝了吧,去也是碍了城主的眼,。”大夫人竟然跟大小姐撒娇?!他们一家子到底神马情况啊?!桑愉眨巴眨巴眼,是她out了么?
“春丛随我去淼芦斋,大夫人无事就帮衬着刘管家筹备好晚上的家宴。”
“可是小浅……”
“没有可是。”
“大夫人,我很期待晚宴上有出彩儿的节目,麻烦大夫人多费心选选。”程春丛在用美男计么?大灰狼骗小羊就是这种语气。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大夫人一溜烟跑了,那速度百米冲刺估计能得奖。桑愉摇摇头,侄儿对婶娘用美男计,而且效果居然还杠杠滴,这个世界很疯狂啊。
桑愉很愁的慌,她该怎么跟香香说,你的夫君的魂体是剑器的味道……原谅她有一只比狗狗还灵敏的鼻子吧。
梨花香,清清霏霏,程淮靖捏了一小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