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一派淡然,不惊不躁不冷不热。
程春丛恢复了些清明,未再言语,师傅曾说过不可告诉旁人他的存在。
“后生,明日随我而去,此后要在仙灵界修行,不可再被俗世所扰,亲情所累,尘缘断后再不踏入凡人界。”气氛一下凉了下来,土使不喜不识时务的人。
“仙尊可容晚辈在凡间多留数日?”程春丛伏地礼拜,万分恭敬。
土使看他诚恳,一身皮相也有高洁风雅之姿,心中的不满淡了许多,多留几日未尝不可,万树青柳亦如当年,她还在此地吗?
“本使等你七日,你去吧。”
“谢仙尊大人,春丛日后定潜心修炼有朝一日报仙尊之恩。”
“在仙灵界本使算不得尊位,你可唤我乔师叔。”
“师叔,叫春楼乃是烟花之地,还是随晚辈去家中小住为好。”
“恩?仙元殿不是好糊弄的,不查清你背后的诡异本使岂不是白来了?这叫春楼仙灵界也开了百家之多,墨王早有彻查之意,后生,你可不说,本使不可不查。”
“师叔多虑了,晚辈诚心邀请师叔做客家中,若师叔不愿,那晚辈告辞便是。”程春丛不卑不亢,眼光灼灼,不似作假。土使老脸一红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叫春楼之事极为复杂,恐怕依此楼背后势力的手段,他也寻不得蛛丝马迹,一番思量后扶起程春丛,语气温和道“是师叔疑心过重,你刚破印聚灵窥伺者怕是不少,师叔理应护你周全,春丛师侄前面领路,师叔去你家中烦扰几日。”
“师叔请!”程春丛到底是年少好收买,心里对土使乔渊的风姿气度生出仰慕,他确实是目的不纯,担心土使察觉出什么,师傅太神秘了,图谋甚大,叫春楼的老鸨与喜喜有间隙若露了什么口风,不知会引出多大的麻烦。
二人一出这房间,屋中一切恢复如初,程春丛适应了匪夷所思的仙灵之术,没有惊讶之态,他以后,去了仙灵界,会见到师傅吗?形式所迫必须再拜他师他能接受吗?少年已识愁滋味。白天楼中姐妹们都睡着,二人没受什么阻拦就到了街上,市井热闹的很,叫卖的摊贩子一嗓高过一嗓,程春丛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乔渊一路都走的不安稳,他见了她,怎么开口?当年没应了她的请求,怕是不若初见了,在仙灵界,他没有一天不想念着她,那小小的倔强孤傲的脸,那漆黑明亮睿无双的幽瞳,一身红衣遗世独立,不过豆蔻之龄,气韵足已睥睨天下,哎,他从不否认是爱慕着她的,然而他是惜命之人,凡人界的君王之事,谁主苍生岂是他一个小小仙元殿外宗使者可以横加干涉的?自嘲一笑,这便是命吧。
“师叔,我们到了,晚辈幼年父母就不在了,和姐姐跟随叔父安居于此,府中无太多规矩,师叔不必拘束,大可随心住着。”程春丛打赏了守门的小厮,示意他们不要多问,弯腰作揖请了乔渊入府。
乔渊身形一晃,他定定的感受着她的气息,她在这里,按捺住砰砰狂跳的心,迈入程府大。
正在打包细软的桑愉鼻子一痒,她闻到了灵气的味道,摸摸鼻子,还是放下好奇心,先去大小姐那里报到吧,她能近身伺候如此美人,真真是香艳至极啊!
小跑赶来的刘管家满脸堆笑,热情似火的接待乔渊,又是安排住处,又是嘘寒问暖,土使没有起疑也不能怪他,银蛇族本就善伪装隐匿,刘里又是九级初期,土使八级后期修为探查不出很正常。乔渊行了谢礼,嘱托刘管家遣散他住处的丫鬟小厮,让人勿来扰他清净。一切妥当后,程春丛,刘管家,众小厮一并散去,夜已降至。
乔渊来回踱步,见与不见,难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