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意轻咳了一声,慕容千寻转头望来沉声问道:“皇叔身子不适?”
慕容玉衡急忙敛回思绪:“哦,只是偶感风寒,无碍,到了阵地休息一下片刻。”
慕容千寻点了点头,可是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问道:“皇叔方才在看什么?”
慕容玉衡一怔,立刻笑了笑回道:“没什么,只是看见百姓如今安居乐业,希望今后也能如此,你我早日得胜而回,也让百姓们少些惶恐不安的日子。”
慕容千寻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缓声道:“希望如此。”
陆秋瞑看着慕容千寻的神色,自知此次战役少有胜算,只希望白虎国能早些派兵前来相助才好。
大军离开后,百姓们缓缓站起了身,夜婉凝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卓玉雯眼明手快立刻将她扶住,看着她微微惨白的脸色,自知她刚才看见了慕容千寻。
卓玉雯刚才也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千寻如今的模样也着实让她怔住,是怎样的情况下才会让慕容千寻一夜白头,恐怕夜婉凝也心中有数,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而已。
“公子……”依兰和张德贵担忧地看向夜婉凝。
刚才他们二人一直担心被发现,所以全程都是低头跪着,根本就不敢抬头瞧上一眼,可是现在看见夜婉凝如此神色,想必是看到了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回到济安堂,张德贵看着心事重重的夜婉凝问道:“公子,是不是看见夜将军了?”
夜婉凝摇了摇头:“这次是皇上御驾亲征。”
“什么?”张德贵和依兰都惊愕不已。
卓玉雯也有些疑惑:“冷月国这么多大将,又何至于让皇上御驾亲征?还让摄政王当副将,难不成这次的战役连其他大将都难有把握?”
卓玉雯的无心一语犹如在夜婉凝心头猛敲了一记,指尖不着痕迹地一颤,她闪了闪神,可是并未多说什么,又似乎是内心的一种抵触,不想去面对她不该面对的事情。
可是在接下去的这段时间,夜婉凝的脸上似乎没了笑容,脑海中一直呈现着慕容千寻满头银丝又苍白的脸色。
她终究还是狠不了这个心,可是,即使她放下了一切的仇恨,让她重回皇宫谈何容易。那里是她的噩梦,是她的牢笼,她再也不想回去面对喜怒无常的他,更不想回去面对他的那些女人。
他从来不缺女人相伴,而她也如最后一次面对他时所言,她不会再容许他有伤害她的机会。
就在她愁眉不展之时,一声“叶凝哥哥”让她拉回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抬头看见没心没肺的柳轻云,夜婉凝突然觉得她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似乎很多时候在她沉浸在痛苦回忆的边缘时,柳轻云总是这么莽撞地闯入将她拉回现实。
“叶凝哥哥,刚才在想什么呢?看你们几个都心思沉沉的样子。”柳轻云轻快的站在夜婉凝身边问。*
夜婉凝朝她看了一眼,转过身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后淡淡说道:“我在想你哪天可以不出现在我面前。”
柳轻云一听她这句话,笑容立刻僵在唇角:“叶凝哥哥,我现在都听你的话不给我爹惹麻烦了,你怎么还这样嘛。”
见她这般依赖夜婉凝,卓玉雯他们三人笑着各自去忙了,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若不是夜婉凝是女子,他们还真觉得她们二人挺相配,柳轻云虽然刁蛮,可是对夜婉凝的话却言听计从。
夜婉凝稍稍侧眸睨了她一眼后说道:“你听你爹的话是为了你自己好,可不是为了我。”
“那人家是听了你的话才这样的嘛。”她有些无辜地撇了撇嘴最。
夜婉凝看了看她,心中也知她能有这样的改变实属不易,一边用小称称着药材一边说道:“那你的洛姨呢?听人说你可没少气她。”
其实柳县令的续弦也是书香门第,不但知书达理还对这个刁蛮大小姐百般忍让,虽然已经为柳县令生下一子年仅七岁,可是从未因此而怠慢了柳轻云,更没有因此而骄横跋扈,对于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有这样的继母实属难得。
只是柳轻云思母心切,又因为她的父亲续弦而心中耿耿于怀,所以对其继母从未有过好脸色,柳县令一旦责备就会让她更加叛逆,导致人们口中的教女无方。
一想到父亲的续弦,柳轻云果然沉下了脸色:“我才不要理那个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啊,总是管着我。”
夜婉凝轻叹一声:“有人管是福,难道你要等到无人管束才高兴不成?柳夫人知书达理,从来不因你的大小姐脾气而给你脸色看,你还不惜福。”
“她敢。”柳轻云又摆出了一副大小姐模样。
夜婉凝转头看她:“她为何不敢?她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后母,就算是她拿出柳夫人的威严来对你,对旁人而言也是无可厚非名正言顺,更何况她管错你了吗?你就是因为你的爹和继母对你百般骄纵才到现在这样目中无人的地步。”
她随手将一包药包好后放到一旁又道:“她已经为你爹生下一子,而你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