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哗啦一声,而不是扑通一声,废话,水太浅啊,现在又沒有下雨,那个人再也叫不出來了,
我以为,这些残兵败将下來之后一定会向着河的下游逃跑,谁知道正好与我想的相反,
从溶洞里逃出來的所有人都加到一起,不过三五十人的样子,荷兰人夹在其中,大概只有十來人,一到外边,那些奴隶们再一次恢复了听话和温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只宽宽的竹排子,把那些身上带伤的人往上一放,然后有奴隶在水中拉着他们,竟往上游走去,
我不动声色地跟着这拨人,倒要看看你们会去到哪里,
十几丈高的山崖上,战斗还在进行,不过,已经是与我们,不,他们这些人沒有多大的关系了,
然后我们刚刚走出不远,又有一个荷兰奴隶,抱着一个敌手,两人一齐从山顶上滚落下來,在突起的石楞上撞了一下,两个人同时分开,不知道是谁的一条膀子像丢失的零件,往外弹出,
奴隶摔在了河岸上,另一个人掉到了河里,看來,山顶上的搏斗异常的激烈,
大河是从东北方向流淌过來的,河面越走越宽,最后竹排子再也拉不动了,一个荷兰人看到我,大概以为我还有把子力气,他招手叫我,我心说,“看上我的宝剑,你的死期就到了,”
谁知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指着竹排上躺着的一个身负重伤的荷兰小伙子,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我背起他走,
这个小伙子伤得不轻,也许在排水的竖井中跳下來时,他就已经伤了,腰间的粗布衣衫被血浸透了,破口中露着一截白森森的肋骨,
你都这样了,不该哪好到哪呆着去,倒要老子來背,
可是沒有办法,我现在的身份是奴隶,我把他的胳膊拉起來,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那个命令过我的荷兰人已经跑到前边去了,
他伏在我的身上,很快,血就流了下來,我咬着牙不吱声,这些人是硕果仅存,理应发扬革命的人道主义,,我发扬,他们空手,
那小子越來越沉,一开始还在不停地哼哼,后來干脆一声不吱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万马丛中夺路而出,在伤得这么重的情况下竟然还成功地抵达了河面,
他们往前走着,有时还回过头來,遥望着渐渐远去的大佛山,那里的所有厮杀之声都听不到了,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心情现在,
我们一直走到天黑,本人一边走一边放慢速度,最后理所应当地落在了最后边,后來,打前站的人开始涉水上岸,那里左侧是一处不高的悬崖,右侧出现了一片树林,看來是想在这里过夜了,
我背着那个人,慢慢地靠近了左边的悬崖,八成现在他已经过去式了,
我把他在背上颠了一下,又一下,他沒有动静,却把头无力地垂在我的肩头上,
这里也不错,山青水秀的,
正好这时,右边的树林里一阵大声地欢呼声响起,我后边两只手一抖,他向着悬崖下飞了下去,尸体落崖的声音被他们的欢呼声所掩盖,
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生一样,我回到了他们的中间,这才发现,原來是接应“我们”的人到了,
來人在暗里不知道详细的数目,但是看起來兵强马壮,即使是我跟來的那些荷兰人连同他们手下的奴隶,在未受到打击之前,也不会比來人多,
看來,我们今天全力攻击的,只不过是一伙守住了大佛山和那些金子的一小撮人,真正的主力原來在这里,
他们训练有素,只能这么说吧,因为我看到有人在树林里架火做饭,有人到四下里充当暗哨,还有一些人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下等待上边的命令,而有几个人,在听了“我们”的汇报之后,正躲到了一边去研究行动方案,
吃过饭之后,受伤的人被他们留在了树林里,其他人集合在一起,我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是他们的用意我却看明白了,因为,我们拔脚就往來时的路上走來,我身体完好 ,沒有理由不让他们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