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它地方崇山峻岭根本无路可走。所以这里是马辰港与万喇国国都的唯一通路。河两岸排列着两排深深的脚窝。他告诉我们。那是拉纤的人踩出來的。而拉船的纤夫都是这个镇子上的人。
“这么说。那十几国内大车就上转运船上货物的。”
他点点头说是。
这就好办了只要我们在这里死死地卡住。不让一船货物运到万喇国。田王交给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们连夜出发。越过了小镇。向着卡地岸河奔去。
卡地岸河落差很大。如果沒有纤夫。任何的船只都很难从下游驶上來。
三天后。又一艘船出现在河道上。这次不知道运的什么。不会只隔了三天就又是金子吧。
从船头引出两根纤绳。两边河岸上各有五六名纤夫在吃力地拉着船前进。一名押船的首领坐在船头的椅子上。他不知道接下來的危险。神态悠闲。有一名手下给他点燃了粗黑的烟卷。青烟从他的口中徐徐地吐了出來。
这里的河道并不宽。对望也就是两丈來远。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一声令下。两岸杀声震天。宋奎扯着嗓子大喊“拉船的人。都不要怕。我们不为难你们。把船拉拢到岸边就放过你们。”
船头的那个首领样子的人一下子跳起來。他很快明白了眼下的阵势。慌忙指挥着逃跑。这个河段水流很急。几名押船的士兵举着刀。直奔船头。当当两下就砍断了拉船的纤绳。大船失去拉拽。打着旋儿。飞快地向下游漂去。
他以为得计了。这样湍急的河水。看谁还追得上他们。几个士兵站立不稳。纷纷跌坐在船板上。有人扶着船上的舱棚才能稳住身子。大船越驶越快。顺着河湾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这边的手下也不着急。一边收拢两岸的纤夫。一边只是扯着嗓子大叫。“跑不掉了。跑不掉了。跑了还得乖乖地回來。”
果然。很快就听到了下游不远处的动静。我们踩着岸边的险峻山石。慢慢地往下游走去。转过一道弯。就发现那条船正横着停在河道的中央。上不着村。下不着店。船舷两边的河水卷起老高。水面下绷起的一条粗粗的缆绳。是我们从镇子上拿來的。缆绳的两端拴在两岸的树干上。
岸边埋伏的弓箭手正严阵以待。瞄准着船上。有人嘴里衔着刀。跳进河向着大船游去。很快爬到甲板上。纤绳早被人拿來重新拴好。人们喊着号子把大船拉拢到岸边。
先是万喇国押解船只的十來个人从舱底走上岸來。再喊。过了一会。才有二十來个神色惶恐的人从里面走出。男女都有。都当青壮年。看穿着就知道。他们不是万喇国的人。
这是一群被俘的远來船客。问话时。有人操着华夏南方的口音。竟然与我们第一次救下的两兄弟是同一个地方的。我问其中一个人。他说。他们是被运到万喇国去的。
“去干什么。”
“听说在万喇国的北方有个国家。叫卸敖国。专与万喇国做人口买卖。我们去了。男的为奴。女的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妈的。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做这种勾当。他们自己沒有人吗。偏偏來买。”
“听说卸敖国的一条大河中盛产一种鱼。十分的凶猛。当地人不肯下河去捕。”
“这鱼有什么好处。值得人这样冒险。”
“此鱼喜欢吃人肉。他们将累倒、累病的苦役用來做饵。抓鱼上來。
“那鱼肉是吃了就成仙么。还是灵丹妙药。”
这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这么多。我问他。是还想留下來。随我们将來去搭救与他们同样遭遇的人。
他想了想。对我们说道。大汉朝采取的轻徭役的政策。鼓励人们发展海运和鱼业。不少的人都喜欢到南海、甚至更远的地方出海从事商业和鱼业。想來被困此地的人并不会少。他愿意跟着我们。
我不想再派人去单独护送他们。我的人手本來就不多。再次分兵会近一步削弱我的力量。于是。我安排他们。女人就暂时到镇上居住。男人们随军行动。
我要一直打到马辰港。让他们这架不停运转的机器停下來。田王说过。不给我送信。我不能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