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正厅中,祁妙伏在地上,肩膀轻轻的抖动着,祁源林此刻还未回家,只有张宛凤坐在上头。
“娘,让我去吧,不管怎么样,我想见她一眼”
张宛凤捏了捏眉心道“可你爹还没回来,纵使我们也很喜欢蒋霖,但要你大过年的一个人出远门,我还是得谨慎些……”
话音刚落,祁源林便走了进来,只见自己的女儿跪缩在地上小小一团,身上一颤一颤的,他止不住的心疼伸手去扶祁妙。
“你去吧,车马我已备下,还有你的另一个朋友也来了,说是要与你一同前去”
祁妙闻声赶忙抹了眼泪向祁源林行礼“多谢爹爹”
说完转身就跑开了,张宛凤跑了两步对着她的背影道“在外时刻注意安全,有事给家里写信!”
祁源林将张宛凤揽在怀里,安抚道“我已派了许多侍卫,且与她同去的,是太子”
“太子?!”
门外祁妙和秋雪一头扎进了马车,却迎面看见有个人也坐在其中。
“小齐少爷!您怎么也来了?”秋雪看清脸后开口道。
“你不是要休息一阵子……”祁妙边说边拉着秋雪坐下。
齐枫吩咐车夫先走,转而对着主仆二人道“蒋霖出事我如何坐的住,即便是难得的假期也比不上好友重要,况且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要去信阳,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蒋霖已经出事,你再有什么意外,我该如何是好?此次前去有我在,你不必过于担心安危。”
祁妙听完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觉不觉得事有蹊跷?”
此刻她已冷静了许多,按照蒋府人说的是溺毙在河里,她怎么也不相信,她教了蒋霖在水里不说来去自如,至少不会呛水淹死。
“我也认为有些奇怪,不过等到了以后我们再做打算。”齐枫也认可祁妙的质疑,因为蒋霖不是一个粗心大意到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的人,她既会水,又怎能淹死,除非有人让她以为很安全,然而却在背后下黑手。
“嗯,我知道”
到信阳日夜兼程还要十天时间,临近中午出发赶路到了晚上他们决定在路边的驿站休息一晚。齐枫上前与驿站的小厮沟通完后,祁妙这才下车进了房间休息,祁妙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齐枫出现在门前。
“今日劳累你快些休息,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喊我”他顿了一下,又用塞给祁妙一个纸包“今日去你家前路过买的,忘记给你了,你饿了可以吃这个垫垫。”
祁妙接了过来,对着齐枫苦笑了一下道“多谢,你也快休息吧” 说罢关了门,转身躺下了,秋雪也吹了烛火睡在地上。
只不过门外的齐枫还未离开,像是有话还没有说完,祁妙侧身躺着,眼睛直直地看着门上齐枫的影子,心里感觉安心了许多,没一会就睡着了。
齐枫像是也感觉到屋里传出的呼吸声,这才进了自己的客房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祁妙被一阵哭喊声吵醒再也睡不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下楼了。哭声越来越大,似是从某个房间传来,祁妙有些好奇,搁以往她定要上前看看怎么回事,现在她只想快些出发,快些见到蒋霖。
哭声突然止住了,紧随其后轰隆一声,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个房间里飞了出来,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祁妙惊的站起身看向楼上,只见一个男人凶神恶煞的从楼上下来,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人,走近后又一脚踩在那人头上道“你爹已将你送给我,伺候我是你的荣幸,哭了一路还不收敛,不给你紧紧皮你不知道挨打的痛楚!”
地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哼哼声,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对着周围人求救,祁妙听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快点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光天化日殴打女子,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祁妙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肥头大耳,一只眼睛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皮肤黝黑像一头野山猪。男人看着是个女子在这里教训他,哈哈大笑两声便要伸手抓住祁妙。
“你若是想死在这里,你可以试试”
祁妙本来正盘算如何与这等野蛮人周旋,听见声音便看向门外,男人闻声也止住动作转头看门外。
只见齐枫身着墨色衣装,负手而立,身上还沾着飘下的雪,金棕色的瞳孔里有着一股子杀意。
“哦?你又是什么东……”话还没说完,只见齐枫身后闪出一个黑影,刀光一亮,男人已躺在地上毙了命。
祁妙虽说也见过杀人的场面,但是这种看都没看清出手的也是第一回,她正欲开口问齐枫黑影是何人,齐枫向她走来,看向她的眼睛里温柔似水,与刚刚那一瞬间杀气环身的判若两人。
“我说过,你不必担心你的安危,你别忘了我是谁”说完对着祁妙笑了起来。
“可……就这么杀了如何交待?”
“你醒来前我已调查过,此人昨晚在我们之后来的驿站,当时这女子被他用麻袋装着,听他刚才所说,应是个强抢民女的地头蛇,杀了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