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壮被打的鬼哭狼嚎。
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盘旋着泪水,盯着秦川道:“你不怕我爹找你麻烦?”
秦川淡淡的说道:“我乃定远县县令,代表朝廷,你爹敢找朝廷的麻烦嘛?”
本公子巴不得你爹来找茬,正好将计就计,惩办定远县祸害。
“以前在定远县,轻薄民女之事也时有发生,老县令并不约束。”
“老县令是老县令,本官是本官,本官既然做了县令,就按本官的规矩办。”
李银环见到这一幕,原本内心的恐惧随之一扫而空。
“朱壮,交代交代你的问题。”
郑霸天将朱壮架起来,令其跪在地上。
朱壮吃了一顿‘杀威棒’,变的老实很多,一五一十的讲述事情经过。
“县令大人,其实草民去李银环家,是去讨债的,李银环…她欠我朱家的钱!”
嗯!?
猥亵案变成了经济纠纷案…
秦川努了努嘴:“可有借据?”
“有!”
朱壮将怀里的字据递给秦川,上面黑纸白字写的清楚,李银环借朱家五十文。
且签字按了手印。
五十文,不是什么天文数字,就算务农为生,也还得起。
“李银环,借据上写的,你欠朱家五十文,是不是真的?可曾诬陷于
你?”
李银环五体投地。
“大人,民女的确欠了朱家五十文,可今日朱壮来讨债,说是要还五钱银子”
五钱银子…那就是五百文!
翻了十倍,是高利贷嘛?
“民女没钱,拿不出五钱银子,朱壮便见色起意,将民女扑倒在床上,撕扯民女的衣服…”
“五十文钱借了多少天?”秦川问道。
“不到十天!”
“朱壮,十天的时间都没有,五十文,为何就变成了五钱银子呢?”
锐利的目光刺在朱壮脸上,他头皮发麻。
“这…这…大人,这是我爹定下的规矩,凡是来我朱家借钱,都要十倍偿还。”
你大爷的!
虽借钱偿利无可厚非,但直接翻十倍,你不如要了这些借钱人的命。
“李银环借钱之前,你可曾与她说清楚这条规矩?”
朱壮挠了挠头,扭捏说道:“那倒没有,如果说清楚,她肯定就不借了!”
“那不就是欺骗无知百姓嘛?”
秦川勃然大怒,朱壮被吓的低下头,不想再吃一顿‘杀威棒’。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奉还十倍,属于敲诈勒索,本官宣布,你朱家定下的规矩不作数。”
朱壮沉默片刻道:“那本金也是要还的,不要利息的话,还有五十文!”
“本官话还没说完呐,她欠你钱可以还,但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玷污良家女子贞洁,这事又该怎么算?”
“草民…草民玷污未遂,并未得逞!”
“并未得逞就无罪?你有犯罪之心,且付诸行动,只是结果未能如意而已,现在需要征求李银环的意见。”
围观百姓和新招的衙役都看懵。
县衙断案,竟然还要征求受害者意见…
活久见!
李银环左顾右盼:“民女不懂。”
秦川耐心的解释:
“寻求你是否想要达成和解,你可以选择和解,也可以不选择和解。”
和解!?
这两个陌生的字眼第一次出现在定远县百姓的眼前。
“所谓和解,就是不追究朱壮犯下的罪责,你可以获得一部分赔偿金。”
“如果不和解,你坚决要惩治朱壮,按照大奉律法,强抢民女未遂,可羁押三个月。”
原来在大奉律法之外,还有一条解决矛盾的途径———和解!
这个办法真好。
李银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朱壮却慌了。
羁押三个月…他以前从未坐过牢,牢房内空旷的寂寞,让人闻之生畏。
“李…李姑娘,今日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选择和解吧,我愿意赔钱。”
“县令大人和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我朱壮保证,以后绝不找李姑娘的麻烦。”
“和解之后,便划清界限。”
李银环思虑了一盏茶的功夫。
坚决追究责任,让朱壮入狱,等到刑满释放,换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报复。
自己的清白还在。
选择和解,不仅能化干戈为玉帛,还能获得一大笔钱。
“能…给多少钱?”李银环心动了。
朱壮轻声道:“这个,要县令大人定夺。”
“好,既然你们信得过本官,那就本官来定,朱壮玷污李银环一案,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