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登时回复:“来啦!”
原来她叫娇娇,这名字倒是挺般配的。杨行商看着她飞速奔跑的一点也不扭捏的模样,不知为何心情有些许的愉悦。
“韦少。”长随见他心情颇好,有些不解。
韦杨也不知情从何而起,但面前邂逅的这位只是一位渔女,不足挂齿。
……
“娘。”白娇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原本的白娇娇基本没锻炼过啊。
“去那边问干货的价钱了?我们不去那几家,我们找帆子娘就好,她绝对不会坑我们的。”谢绿烟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带着两人回堡渔村了。
堡渔村距离贝部湾码头还有些距离,不过这是村里的汉子们出完海必定会停靠的码头。
堡渔村的码头吃水不深,只能容纳小船;而这贝部湾码头又宽又广又热闹,是渔民们最爱来的大码头。
“欸?那艘船,有点像清清家的船吼?”心系傅大头的谢绿烟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看了几十次那码头,看看那停靠的渔船有没有自家的汉子在上面。
大壮娘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敢肯定:“是啊!我看见咱家大壮他爹了!等等?怎么好像人少了。”
“少了?!”谢绿烟提高音量,也不先走一步了,直接跑回码头,想要迎接自己的丈夫,看他一眼再回去。
白娇娇不知谢绿烟这是怎么了,可她心中也有些不得劲,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你们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回去?”刘清清心下疑惑,可她们一声不吭,无暇顾及。
只见她们三人,头扎各式头巾,双目紧盯那停靠中的渔船。
码头的渔夫已经接过了渔民丢下来的绳索,正在往岸边的木柱一圈一圈地缠绕。
渔夫强壮有力的臂膀青筋凸起,黑黝黝的皮肤上全是说不清的汗水或是海水,一拉一扯之间,就把渔船顺势拉了回来。
“快!找码头的王大夫过来!快!大头和大波出事了!”大壮爹又着急又难过,怒吼。
码头的渔夫根本就不会计较,登时一传十,十传百,就连摊贩都齐心协力地加入传呼的大军。
很快小木屋里的王大夫就招呼了几人,扛着担架,他自己也背了个小药箱。
谢绿烟一听,双腿顿时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臂弯的桶掉了一地。
白娇娇也顾不上捡了,与大壮娘一起扶着谢绿烟。
谢绿烟悲怆地嘶声力竭地大叫:“大头!你做甚了大头!别出事啊!大头!大波!我的儿啊!”
闻者悲恸,闻者伤心。
这是海边的子民最常见的场景。
刘清清也顾不上摊子了,唤了她亲哥一力看着,她丈夫也在船上呢!
她们的赶海工具一股脑地丢在了刘家摊子,便随着王大夫他们爬上了船。
码头的人议论纷纷:“欸,傅家,眼看着这日子刚好起来……”
……
张辉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身上也带了血迹,衣袖都少了半个,扑倒在地上,扑倒在傅大头和傅波的身上。
何二郎则协助王大夫,给傅大头和傅波褪下身上的衣裳。
而一侧是满脸愁容的傅浪。
谢绿烟强忍大哭,看着地上的丈夫和儿子,他们的臂膀都多了好几个深深的齿印,而大头的左手臂几乎是脱落了,无法想象那时他们经受了什么。
刘清清看着自己的丈夫张辉在那里恸哭,骂道:“你在那干什么!快些过来!吵着王大夫包扎了!”
“清清……都怪我啊……遇到了一头小鲨鱼……我舍不得啊……”
原来,他们此行归途遇到了一头幼鲨,看起来很弱。他们是老道的渔夫,但无奈于今日的收成很是一般。
张辉便起了围捕的心思,一步步引诱,却不知自己就是它的猎物。
他已经整个人顺着渔网,被幼鲨反拖,挂在渔船的外墙了,傅大头和傅波为了把他拉回来,奋不顾身。
在张辉被反拉回来的那一刻,傅大头被那幼鲨咬了一口,还好傅浪几个小的全都来拉网,最后虽然拉上了那头鲨鱼,可傅大头的整个左臂几乎断了,皮肉和筋骨,堪堪连着……
刚刚傅大头被痛醒的时候,跟张辉交待了:“辉子啊,我们一起长大……你遇险,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掉下去的……如果是你,你也是这样的。”
“你看你有了渔船,不也拉着我们这几个穷兄弟一起吗?”
“我……我只想,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要照顾一下我大浪……和大波。他们挺懂事的……”
“至于绿烟……大浪……你要叫你娘改嫁……她还年轻……不要为我守寡……在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就是这么多年……苦了她了,都没跟我过过好日子……”
傅大头的眼泪流了出来,眼眶狰狞,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张辉非常的愧疚,摇着头,不肯听:“大头,我错了,我贪那点做什么!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