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脑袋重重抵上姐姐的背,他哭了起来:“呜呜,姐,你可算回来
了,我好怕马干事会杀了我,呜呜,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再看赵晓芳:“瞧瞧你现在,胖的跟只猪一样,你吃的东西是哪来的,是农民伯伯用汗水和辛劳,耕耘出来的,吃吃吃,你就没想过,农民伯伯们还没脱离温饱了?你吃的时候心里就没有愧疚,我为什么不让你吃,因为我代表的是人民群众,我是在代表群众,教育你!”
俩徒弟愣了好半天,撇嘴,一起咧嘴哭了起来。
因为现在,思想部针对文艺界的批评师出无名了,而她在思想部工作时,也抓了思想部那帮家伙一大堆的黑料,可以反向召开批评会了。
李倩自己跳不到《天鹅湖》,难免幸灾乐祸,要看陈思雨的笑话。
可陈思雨却张嘴就说:“我承认,我是欺压她们了。”
梅霜再说:“你那个弟弟,轩昂呢,那孩子……到底咋样?”
所谓净化,当然就是武斗。
奉行最高指示,今天,他务必要为陈思雨开一场声势浩大的批评会。
正所谓病在儿身,疼在娘心,梅霜一生做人坦坦荡荡,这还是头一回耍心机,却险些害了女儿的性命,就可以想象她心里有多难受了。
她还小,傻,悟不到师傅的苦心,给人一唆使,就冲上来揭发师傅了,唉,丢人,丧良心呐!
“你说赵晓芳和程丽丽呀,一个傻一个呆,但都是好孩子。”陈思雨说。
男孩一步步走向姐姐。
赵晓芳和程丽丽也不是真傻,而是被马干事给迷惑了。
不过她也万万没想到,轩昂个傻小子,居然在跟她生活的这段时间,慢慢的,也学成个戏精了。
而要那样,且不说《天鹅湖》将无法上映,文工团一半的人都得下乡。
揭发得有证据,所以她们也不敢无中生有,乱说,还是得从事实出发。
李倩低声说:“因为我听我老公说,最高指示说的是,谁敢跳《天鹅湖》,就让小将们打断她的腿!”
马干事早就听人说陈思雨了不得,但没想到她能一句话就翻了盘。
> 她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咋办了。
梅霜总归心机不够,本以为只要冷梅受伤,这一次整个文艺界就可以安全渡过,她还可以反手,针对思想部来一场专项批评。
赵晓芳也说:“对,马干事都说了,只要你能改正错误,就还是我们的好同志。”
陈思雨回头一看:“李倩老师,您好。”
看她转身就走,李倩着急了:“陈思雨,别狗咬吕洞宾了,知不知道是谁在揭发你,你那俩笨蛋徒弟,赵晓芳和程丽丽,还有你的白眼狼弟弟,陈轩昂。亲人的揭发最为致命,他们跟你翻脸啦,要要你的命!”
既可笑又荒诞,还能让思想部丢个大脸。
这时吴书记已经讲完话了,宣布大家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后天再上班,相比于前面的假大空话,这才是真正的实惠,团员们掌声热烈,陈思雨也热烈鼓掌,欢送领导离开。
想批她,可以啊,但请站到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吧。
陈思雨终于能体会,当她抓马表演时,弟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当然了,天造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缺陷,脸蛋儿太漂亮的,心机就难免不够用,又美又有心机的,总是少数。
接过裤子,梅霜说:“来吧思雨,就套在你的外裤上,咱穿暖和点儿。”
但是这个计划落空了,马干事最终并没有向思想部呈食谱,反而,说服了赵晓芳,程丽丽和陈轩昂,对陈思雨进行了联合揭发。
给打击的险些站不稳。
他的脸上有仇恨,还有激动,他捏着拳头,鼻尖通红。
众目睽睽,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而程丽丽的老娘包大妈,站在路口,一看陈思雨来,哇的一声就开哭了,手拍大腿,想跟陈思雨说句对不起吧,又不敢,就一个劲儿的干嚎着。
大礼堂也早就布置好了。
陈思雨说:“梅阿姨,还不到那一步呢,走吧,让我去会会马主任。”
马干事朝着陈思雨敬了个礼,指着大字报说:“陈思雨同志,你的亲人和徒弟联合揭发你,关于她们指证的点,
你都承认吧?”
陈思雨心说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最高指示’疯狂到,要打断她的腿。
“好了,你徒弟的事咱们先不说了,陈思雨同志,你弟弟陈轩昂说你靡靡,堕落,腐化,已经在滑向资本主义的深渊,既然是你弟弟,也是最了解你的人,这点,你总不能抵赖吧?”他说。
要批要斗,那得师出有名,得她真正犯了罪才行。
而且,其实此刻,马干事就带着小将们等在市歌舞团家属院门口。
陈思雨正欲安慰梅霜,就听身后有人喊:“思雨!”
关于陈思雨靡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