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在高丽还不算成年，但当时的李闵顺，???个早已加冠的成年男人。
当年的他，也??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此后又??他堵在后殿??，问他要不要做高丽的七皇子妃，做未来的高丽王后。
那时候，窦皇后还没下葬的棺椁就停在一墙之隔的宫殿里。
那时的赵璴杀意凛冽，若非怕这畜生的脏血染污了窦皇后的去路，他定会一刀一刀活剐了他，让他睁眼惨叫着，看着自己剁碎他的骨头。
现在的赵璴倒没再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于如今的他而言，有的??可供李闵顺挑选的死法。
赵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垂眼，并未搭腔，径直绕??了他，便朝着重华殿而去。
?没想到，李闵顺抬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旁边的绢素当即一步上?，挡在了赵璴与李闵顺之间。
李闵顺看向她。
也??个漂亮的女人，虽则在她主子身边被衬托得普通了点，但给他做个妾，也勉强够得上。
他的目光在绢素身上逡巡了一圈，继而在她愈发愤怒的目光里，笑眯眯地看向赵璴。
他自认这笑容风流潇洒，毕竟高丽国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女人敢不这么恭维他。
“公主殿下，四年?我承诺给?的事情，今天仍旧有效。”他对赵璴说?。
他还敢提四年?？
赵璴眸光冷了两分。
“不必了。”他淡?说。
李闵顺?仍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可没跟?开玩笑。公主殿下，当王后的机会，可不??人人都有，但??我呢，给了?两次。”
“我们殿下已经成亲了，请?自重。”绢素呵斥?。
“??啊。”李闵顺笑了一?，盯着赵璴?。“想必殿下您也不甘心下嫁给一个普通的臣子吧？我们高句丽虽不算大，但??大臣之妻和国王之后，公主殿下您还??分得清的。”
赵璴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他甚至懒得和李闵顺废话，??垂着眼，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让开。”他说。
李闵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客气。
“……?说什么？”他?。
“让?滚开。”
这回，赵璴抬眸，平缓而淡漠地说?。
李闵顺睁圆了眼睛，后退一步。
他那个不爱说话的梦中情人……竟言语这样粗俗？
但??短暂的怔愣之后，他立刻明白了赵璴的眼神。
她哪里??粗俗？那一双眼里，分明??不加掩饰的厌恶与反感，还有高高在上的、轻蔑的藐视。
金尊玉贵的李闵顺哪里受??这样的委屈，尤其??在一个女人??。
他几乎??在一瞬间暴跳如雷。
“我不??看?长得有几分姿色，?以为?配得上我????同?说话吗？”他怒?。
“公主又怎么样？谁不知?大宣皇帝最讨厌?这个女儿。妒妇生下来的贱种，又??嫁??人的女人，我愿意要?这个二嫁女已经??我慈悲，否则，?以为???个什么东西！”
在赵璴无动于衷的眼神里，他怒骂?。
“生了一副狐媚模样勾引男人，还在我这里装什么冰清玉……啊！”
下一刻，他被重重的一脚，猛地踹了个趔趄。
可不等他摔倒，已经有人一把提住了他的后领，拎鸡似的??他倒转??来，紧攥住了他的衣襟。
他对上了方临渊冷若冰霜的脸，还有方临渊攥得指节发白的拳头，高悬在他的??。
“?说他什么？再说一遍。”
——
方临渊的理智快要被熊熊的怒火烧没了。
赵璴走后，他眼看着李闵顺后脚跟着出了大殿，便有?担心。他远远跟了一路，就在偏殿层层树木掩映的林边，听见了李闵顺对赵璴所说的污言秽语。
这东西，自己肮脏地垂涎他人的美貌，求而不得，竟就?这样肮脏的秽语污蔑对方。
他凭什么?这样的话侮辱赵璴！
方临渊紧攥的拳头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那??蓄积满了的力量，但凡落下，李闵顺至少要被他打落三颗牙齿。
李闵顺被他提得双脚几乎离地，垫着脚，也不住地哆嗦着。
“?……?敢！”他还在嘴硬。
方临渊没说话，拳头?几乎??在瞬间，携着劲风砸落下来。
李闵顺吓得闭紧了双眼。
但下一刻，风停下了。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他哆嗦着睁开眼，便看见那??拳头就停在他??两寸的位置。
而那拳头的腕上，按着一??莹润如玉的手。
??赵璴，他上?去，按住了方临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