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年轻人的唇角都因为恐惧有些发抖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本以为应当是稳操胜券的局势居然会在无声无息之间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边让的身份注定了他在军伍之中是被庇护起来的存在,除非当真遇到了极为特殊的情况,怎么会让他上了战场还让他丧命。 能杀了他的,只有可能是曹操! “文礼先生喜好酒宴,我曾经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绝不会错认,在令几人继续将他送回浚仪后便赶紧赶回了。” 他已不敢再多想了。 边让已死的情况下,陈宫呢?刚刚回到那军营之中的钟繇呢? 现在被困于平丘城中的张超和臧洪,又能够支撑多少时间呢?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同样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他若是此时身在邺城 ,惊闻了这样的消息,该当做的是一面以冀州兵马南下,一面以邺城朝廷的名号对着曹操发出问责,可偏偏他此时身在这陈留地界,手下也是一群由世家私兵组成的队伍。 ?本作者千里江风提醒您最全的《[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尽在[格%格党文学],域名? 他或许可以趁着曹操在围城平丘之时直接选择退去,起码,在曹操未曾发觉他们到来的情况下,他们的离开也不会引发任何的动静才对。 但袁绍也清楚,倘若他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此刻这些还心向于他的兖州世家子弟何止是要对他失望,只怕明日,他的怯懦表现也要闻名于各州了。 按照乔琰那个动不动把事情往乐平月报上挂的表现,袁绍不必怀疑此事的传播速度。 而这还不过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影响。 他真的能够承受兖州和豫州都落入了乔琰手中的结果吗? 不能,绝不能! 他尤其不能接受,在自己明明已经来到了兖州的情况下,还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 袁绍被屡次摧残的骄傲,在眼下的这等困境中几乎是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在将那寿张王氏子弟暂时安顿了下去,严令他不得与其他人接触后,他便朝着许攸说道:“我打算奇袭平丘城下。” 他说出的是自己的决断,并不像是此前那样对许攸做出问询。 袁绍接着说道:“你我都很清楚,张孟高与臧子源若是此刻就已被困城中,等到曹孟德从东郡征调兵马南下,他们将更不可能做出反击,只能被困死在那里,或者是城破而亡。唯一的机会,就是此刻双方的人手并未相差太多,有人能够在此时袭击城下,打开一条豁口,令城中之人有突围的机会!” 倘若张超和臧洪乃是那等无能之人,袁绍或许还不会做出这个决断。 但他们并不是,在已有张邈丧生,又有曹操对他们发起围剿的情况,他们当真会对袁绍这份救援所给出的机会视而不见吗? 袁绍能想明白这个道理,许攸也当然能想明白。 可不知道为何,当他想到从平丘方向带回的那个消息之时,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 这让他面对着袁绍意图进军的这个计划,难免表现出了几分抗拒。 但眼见袁绍对着他投来了一个警告的目光,显然不希望他继续保持着此等表现,许攸又将这个神情给收了回去,只说道:“明公若是真不打算变更这个计划了倒也无妨,但这袭营之中,明公毕竟不是……请切莫冲在最前面。” 袁绍的脸色有一瞬的黑沉。 他怎么会听不出许攸在此刻那句可疑的停顿中省略掉的是什么话。 许攸说的是,他毕竟不是乔琰。 只不过想到许攸陪同他来到兖州已冒着不小的风险,袁绍还是将本欲出口的指责给收了回去。 算了,在这一点上比不过就比不过了,等他将曹孟德给收拾了之后再见分晓! 而袁绍要说服在场的其余各方势力,可要比说服许攸容易 得多了。 袁绍还有退路可言,这些人却没有。 边让的死讯、张邈的死讯、张超和臧洪被围困,都好像是他们的前路都已经被提前打出了一个样板。除非他们能有什么移山填海、平地飞仙的本事,在须臾之间将家族都给直接搬迁到冀州境内去,否则他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 他们还尚未出手,曹操已然对着兖州世家发起了清算! 若是真能通过进攻平丘城外的军营,让城中的守军一并杀出,来上一个里应外合,将曹操给击败,就算真要为此付出不少人力的牺牲,那也总比所有人都一并死了要强。 袁绍这位大将军在此时并未抽身离开,而是决意于和他们一道北上作战,以图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更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