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出这样的话。 曹昂的目光很难不在此刻朝着地上看去,谁让地上 还躺着个人。 不是别人, 正是陈宫。 当曹昂接到了曹操让他前来送酒的消息踏足此地的时候, 眼见陈宫居然被砸晕在地上而父亲正在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向对方的那一刻,曹昂甚至怀疑自己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若不是幻觉,怎么会看到曹操把自己最信赖的谋主打倒在地。 可这营帐几步之外戍守的兵卒竟像是一点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在见到是他送酒过来的时候,只当曹操要和陈宫一道饮酒,便将他给放行了过去。 但让曹昂更没想到的是,他从曹操这头听到的居然是陈宫反叛的消息。 即便是曹昂深信父亲的调兵遣将能力,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这场交锋发生在陈留地界上,只怕他们真要面对陈宫所说的局势——他们不会有一兵一卒能够越过陈留守军在兖州和司隶分界线上的防守,成功完成这个抵达洛阳的计划。 谁让父亲在此番出征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会出现乔琰登基的情况,也对张邈这兄弟一般的存在抱有了太高的信赖。 以至于此刻身在陈留的曹操直系队伍远远少于张邈等人可以调度的。 这意味着一旦曹操做出何种异动,甚至是朝着自己的其他军队做出调度,他将直接遭到张邈等人旋即发起的围剿。 可即便局势到了这等危急的地步,曹操多年间经历的风雨也注定了他不可能有任何的慌乱。 面对着陈宫的威逼,也不知是否恰是这一瞬间的冲突,让他将先前尚有犹豫的决定给直接做了出来,他直接发挥出了早年间亲自参过战的本事,一把抄起了手边的重物,朝着陈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也就成了…… 曹昂抵达之时看到的样子。 而后便是曹操说起的曹氏往事。 “我这可不是在妄自菲薄,我是在分析矛盾冲突的根源所在。”曹操回道,“数年间我在这兖州地界上做出的种种努力,可以让此地的百姓记得我是什么人了,却大概不足以让那些家伙停止翻旧账。” 他语气顿了顿,将面前的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可他们太傲慢了!” 边让这位陈留名士恃才放旷,傲慢得没边,多年间给曹操添的堵甚至不是用二言两语可以概述的。 以寿张王氏为代表的兖州世家何止是不堪与谋,更是将他曹操视为洪水猛兽。 现在又是陈宫。 陈公台啊! 曹操心中唏嘘,说出口的话却像是接着那句太傲慢的指责往下说的,在语气里还能寻到二两分轻快之意。 “你看,陈公台的傲慢呢,就给我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示范。要算计人的话,其一就是要把保密的工作给做好,不能被人给随便发现了,其二就是,既然要跑到别人面前去,那就一定要约定一个摔杯为号的信号。” 否则就只能像是现在这样了。 因为动手比曹操晚上了一步,给了他这个思忖如何从陈留郡脱身的时间。 不 过,光是将消息告知曹昂,让他可以在调动起目前营寨中守军之时心中有数,还远远不够。 实在不够! 若不是因为敌我实力确实在陈留郡的地界上差距悬殊,陈宫没有这等将他制服的把握。 曹操思绪急转,忽然有了个想法。“子脩,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和我一道拼一把?” 曹昂回道:“父亲都有此等心情先同我开个关于摔杯为号是否必要的玩笑,以这非常人能及的遇事从容给儿上了一课,我又为何不敢随父亲拼死搏出一条生路呢?” 张邈和陈宫的双重背叛,绝不可能在曹操的心中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波澜。 可他此刻的表现,却让人只看到了一片汪洋碧波,依然让人看不清其底牌几何。 曹昂心中一度产生的一点慌乱,都在这样的表现面前暂时压制了下去。 “好,不愧是我曹操的儿子!”曹操起身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随后你什么都不用管,一旦陈公台在此地不是喝醉而是被砸晕的情况被人发现,你即刻挟持他而出,将这营地给我守卫起来,一旦有人对你的行动做出干扰,立斩不赦!” “我要你起码守住这营地二日,绝不能让这里被张孟卓的人攻破,有子廉相助于你,这应当不难?” 曹昂心中估量了一番己方营地和张邈部从之间的距离,回道:“不难!” “记住你的这个承诺,二日之内我必定引东郡兵来援。” 在留下了那句话后,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