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先一步被我发觉了,你依然要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陈宫摇了摇头,“你错了孟德,我此时暴露与否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难道你以为这兖州境内不愿朝着乔烨舒臣服,也希望你固守兖州的人只有我一个吗?” 一度在中平年间出任过九江太守的边让,就曾经在徐州陶谦身死的时间里和曹操发生过冲突。 这种冲突固然因为天灾的降临和曹操彼时与他们开诚布公的交谈而暂时被压灭了下去,却只像是蛰伏在暗处的漩涡一般随时有可能再度降临! 今日曹操发觉的不过是陈宫的异常举动,可这些决意要与乔琰相抗的兖州士人,难道在此刻都在安分等着曹操做出一个决断吗? 陈宫说道:“孟德,我也不怕告诉你——” “你就算今日将我拿下,你也休想带着兖州的一兵一卒投奔洛阳而去!” 这道兖州和司隶之间的边界,此刻已随着陈留太守张邈和其弟张超举兵,不再能被曹操轻易掌控了! —————— 不过,陈宫虽说得如此笃定,密谋之事总是没那么快传播开的,此刻陈留地界上的骤变就还未曾传递到兖州的其余各郡。 以那梁国为例,此刻的乔氏祖宅里便是一片凄风楚雨的寂静。 坐在最末的几人更是将自己的头垂得极低,只恨不得旁人不要将视线放在他们的身上。 但这大概只能是他们的奢望了。 在乔琰继任大司马位置前后前往长安去的正是这几人。 倘若乔琰还只是个大司马,又或者是邺城朝廷在跟长安那头的对峙之中占据了上风地位,他们至多也就是觉得失去了乔琰这个助力有些遗憾,在大权随时可能旁落,就连生死都难料的情况下,他们没有攀上这个关系虽有遗憾,却还好歹有那么三两句说辞能安慰自己。 更是如同刘辩在身边的金吾卫那里所听到的那样,当他们给乔琰扣上了天生冷情的标签后,他们便极力地将自己包装成了受害者的样子,以图一个心理上的好受。 她不可能长久的。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在听闻王允等人意图铲除乔琰的消息传来之时,他们甚至有一瞬还觉得,他们没能和乔琰牵扯上什么关系,还得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样一来,她就算是因为权柄凌迫天子而遭到清算,祸及的也不过是那乐平乔氏这人丁稀薄的一支而已,与他们这梁国乔氏没有什么瓜葛。 可当乔琰镇压住了这番骤变,甚至凭借这刘协献上玉玺的契机取代大汉成就帝业的那一刻,他们此前的种种自我安慰都被顷刻间粉碎殆尽,只剩下了无尽的懊悔。 那可是天子啊! 一想到他们曾经应当是天子的家人,该当随同天子登基而一并扶摇直上,成为人人所艳羡的皇族宗室,他们便只觉自己在半夜里勉强入睡,都要在随后被惊醒了。 而这位天子更是手握九州,怀揣着鲸吞山河的气势,宛然是要在数年间便将邺城朝廷以铁蹄征伐取下,哪里只是什么割据一方的存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例子更是清楚分明地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此刻的心情甚至不能用悔不当初四字来形容。 看看今日的乔岚乔亭是何种待遇吧。 “九卿!连一个年不满一十的女子都可担任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