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之内。 在张鲁和他们闲谈为何能有此等士气的时候,姚嫦瞥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以为并州军在这种吃苦耐劳上就会逊色于我们多少吗?他们之中多得是拿塞北鲜卑练手的。这次君侯选择让出兵之人几乎都出自于凉州,实则是给我们建功的机会。” “既是少有的立功机会,决定了我等能否在君侯的其他几支队伍中抬起头来,我等当然要竭尽全力一战才是。” “不错,”马超在旁接话道,“何况我等早被安排在汉中,正要用我等凉州兵之精悍以抗衡南蛮,为此蓄势待发两年之久,早憋着一口气了。” “君侯威及四野,多有将帅来投,那新州新郡能否让我等老将参与战事,完全就是看君侯的心情,这种既定的任务总不能跑了。” 马超对于赵云跟随乔琰出兵,现下屯兵于洛阳,随时可能出兵作为颍川后援,别提有多羡慕了。 但他也知道,赵云追随君侯的时间更久,加之一直负责中央统兵之事,这个职责交给他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他就指望着一件事,原本定给他的职责不能便宜了别人,最好也别出现什么刘焉因为恐惧于长安的威势直接投降的情况。 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当马超收到消息,让他和姚嫦一道带兵前往武都郡秘密与君侯会合的时候,他当即摩拳擦掌,就等着打出足够漂亮的一仗。 “区区摩天岭想要将我等拦截住,简直是个笑话。” 张鲁对于马超这种年纪的人,居然管自己叫做“老将”,很是无语了一阵,但又不得不对他们表现出的这种竞争上流的心态,觉出几分艳羡来。 这种态势好像从未在刘焉的手下人中出现过。 毕竟,这样的竞争只有可能在待遇的公平面前出现。 公平啊…… 有功必赏而非靠着喜好来做事,放在益州其实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张鲁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这选择何止是正确,还可能是很正确! “愣着做什么呢,集队口令都响了。”张鲁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就被马超把他给拉拽了起来,朝着前方轻轻一推,“五斗米,该你到前头带路去了。” 张鲁的教众顿时朝着马超怒目圆瞪,“你怎么跟我们师君说话的!” 哪有这么称呼人外号的? 张鲁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听说这位马孟起将军曾经想刺杀大司马,结果冲着吕奉先去了,是跟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的,没必要对他苛责。” 马超:“……?” 一听这话,姚嫦忍不住在旁笑了出来 。 见马超朝着她看过来, “▼()▼, 你少赖我头上。君侯喊我了,我先走了。” 乔琰远远看见姚嫦朝她奔了过来,留下马超站在原地又愣神了片刻,才赌气跟上了队伍,不由为这等闹腾的场面颇觉无奈而好笑。 但怎么说呢,张鲁既然在这番奇兵忽至和益州有变的局势面前做出了抉择,往后就得算是她的下属。 下属之间还是要相处好关系的,不是吗? 她摸了摸自己所骑的朱檀马,便见朱檀刨了两下马蹄以示同意,让她脸上的笑意不觉更深。 自中平二年这匹马到她的手中,到如今已快十年了。 四岁到十二岁之间的战马还能算是在服役的黄金年龄,这么算来,朱檀居然已经在战马的服役晚期了。 虽说因朱檀是她的坐骑,自然会有专人为其保养,将它的服役年限给延长,可生老病死不仅是人之常情,马也是如此。 这么看来,她果然还是该当让这一场场的战事,在这五六年内结束才好。 “总得让你们也看看天下统一的盛世……” 姚嫦行到她面前的时候,乔琰这话的尾音已经低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 “君侯在说什么?” “没什么,”乔琰抬眸朝着前方看去,从姚嫦的角度正见她眸光中的一抹辉光金影,“我在说,我们该给成都平原一个惊喜了!” “走!” 这阴平道的路线,若不是有张鲁这样的领路人在侧,乔琰根本不敢随便走。 以摩天岭中处在阴平道路线上的一座山岭为例,其海拔逾两千米,光看其北坡还算和缓,南坡却几乎一条悬崖峭壁,也就是那些天师道教众为了达成师君的目标,才有这样的胆子在此地修建出一条通行之路。 好在,当他们跨摩天岭阴平山而过,跨越岷江,再行出去一段就是马转关。 最后的一段路程已不算难走。 而再往前,就是江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