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冀州的人口缺少太多会造成不利影响这件事,皇甫嵩一定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在未来担任冀州牧的时候上表要求减免一年的税收。 所以有些话,在最恰当的时候一击即中就够了。 皇甫嵩被乔琰这话说得有些意外,又随即听到她说道:“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方才我听徐福说起,这城中的小渠帅将此地县丞之妻据为己有,倘若见到了这位夫人,我想请求渠帅切莫伤及她的性命。” 不过让乔琰都没想到的是,这位自称名为陆苑的女子做出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在皇甫嵩的部从进城来后造成的混乱中,她趁机以他们所住之处下的地窖不易发觉为由,让那小渠帅留下的士卒将能召集到的人都召集到此,打的幌子—— 正是让这些人在逃避过搜城后尝试反击。 她本便是为了刺杀那小渠帅才在此前做出了顺从的表现,这两月以来未曾露出过丝毫破绽,如今这样说自然不会引起谁的怀疑。 可在将人骗下了地窖后她毫不犹豫地锁死了地窖的入口,而后找上了城中巡守的汉军。 她这举动俨然是给皇甫嵩省了不少麻烦。 听闻乔琰因只言片语想寻到她的下落,陆苑挑了挑眉头,跟着那寻人的军士来到了乔琰和皇甫嵩的面前。 她的确是个极漂亮的女子,但更让乔琰眼前为之一亮的却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颇有几分坚忍卓绝的气质。 在听闻她说完了自己的一番举动后,乔琰在拊掌称赞之余忍不住问道:“那么不知此番事毕后,陆夫人可有去处?” 这下曲阳中的一番镇压过后,大约短时间内都会是个空城,显然并不适合她继续留在此地。 她瞧着并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要么便是回返原籍,要么便是在下曲阳周遭寻一处落脚的城镇。 乔琰对她这趁机报仇还能成功的举动很是欣赏,自然也不吝于问询了一句。 她的回答更让乔琰有点意外。 “先前我听领路的官爷提及,此城能破多仰赖于女公子之能。”陆苑问道:“那么不知道我可否在女公子身边,也如那位小郎一般做个牵马坠蹬之人?” 徐福:“……?” 怎么还有人来跟他抢活干了? 这牵马坠蹬的活计明显不像是这么个看起来颇有书卷气的女子该干的事情,但让徐福颇为失望的是,乔琰在斟酌之下还是决定留下她。 不过她说的并不是让陆苑自此跟在她的身边,而是说,她既然会提出这样的想法,料来是近期无处可去,不如等到冀州黄巾平定之后再行决断。 在此之前,大约还是乔琰的身边安 全许多。 算起来她也是这冀州官员家属,因黄巾之乱才落到这地步,合该是要受到些庇护的。 而除却陆苑的情况不论,夜未过半,这下曲阳城中的黄巾就已经被尽数给压制了下去,或者说是被几乎给铲除干净了。 乔琰自推开的窗扇朝着外间聆听,外边的搜捕行动和杀戮之声已经渐渐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这街头还间或传来的军士走动之声。 不过再稍加留意些的话,就会听到隔间的陆苑发出了一点小声的啜泣之声,但这点声响很快被压了下去。 乔琰自觉自己不会看错她的性格,汉末更不是个会对贞节有什么要求的时代,那么她这一哭,与其说是在哭她这被迫从贼的经历,不如说是因为她在选择跟从乔琰离开的时候,等同于要跟自己的过去做个道别。 顶多就是个仪式而已。 乔琰免不了因为这动静琢磨起了这个陆姓。 这姓氏是有些耳熟的,但想来三国时期最为出名的陆便是吴郡陆氏,和这冀州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应当扯不上什么关系才对。 反正此事也没甚要紧,她便暂时不再深究了下去。 对她而言更重要的还是接下去的行军计划。 下曲阳之战再一次给她贡献了10点谋士点,可称得上是顺理成章。 乔琰稍有些谋士点全从黄巾这里薅的负罪感,但很快又被她给压了下去。 谁让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她能否在广宗之战里再谋求到一些利益。 皇甫嵩毫无行军停滞之意,在兵破下曲阳的第二日就已经让士兵换上了黄巾的衣服,带上了被捆缚得严严实实的张宝,南下直奔位处巨鹿之南的广宗而去。 不过他着令大军乔装作下曲阳城中张宝部曲直下广宗,再如何称得上是一句行动如风,距离他们离开东阿之时也过了旬日了。 那携带着皇甫嵩奏报的信使先自定陶城中取了波才人头,此刻也已疾驰入了成皋虎牢关,一路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