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想想自己。”说完还郑重地给他戴上了,“只有自己平平安安,活到一百岁,才能做最多的好事,记着了吗?”
想到这里,陆思明愁眉不解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京城的天,该比这里好一些吧?
他的思绪刚回来,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思明缩回了手,抬头去看。穿着斗笠的衙差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落在身上的雨水,随着他的动作也被带进了房里。
但这会儿,谁也顾不得了。
衙差随手将没能遮住的满脸雨水随手一抹,便赶紧跪了下来:“大人!不好了,河堤!河堤毁了!”
陆思明马上站了起来,面色剧变。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郴州虽然连月大雨,但好在有河堤蓄洪,尚未发生大的灾情。如今……可真是雪上加霜。
他马上往外走,衙差想要递来蓑衣,被他直接推开拒绝:“不用。”
事实上这点防雨在这暴雨中的作用微乎其微。
“大人,先前按着您的吩咐,已经把河堤下的百姓都转移走了,所以暂时未发现伤亡。只是这房屋和农田……”
陆思明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松口气:“先确保百姓的安全,旁的等以后再说。”
“是!”
陆思明在脑海中也回忆了一番,如果没有记错,朝廷去年才拨了款修复河堤,怎能如此不牢固?
而此刻郴州知府也得到了消息,他正和通判惬意地喝着茶,听了下人汇报,也只是挥了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知府大人,”通判看起来倒是比他忐忑得多,“这钦差大臣都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漏个面?”
“自然是要去的。”苏知府是这么说的,却一点急起来的意思都无。
大梁今年到处都是灾祸,朝廷就不会因为此事怪罪了。去年的河堤,原本就没好好修建,如今又正巧碰着大雨,那总怪不到自己头上了,再怎么说,也比正常天气里河堤毁了要好解释得多。
真要说起来,灾年还是比丰年更好捞油水。
丰年里,十成的丰收,朝廷恨不得征收十一成才好,为了能让他们满意了,自己能拿到的就微乎其微了。
如今灾年,不仅有了不上税的理由,还能得到更多的拨款,倒是好事了。
就是朝廷派来的这个楞头青,有些意料之外了,那严谨、公事公办的架势,已经很少见过了。不过总归也是有法子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