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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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家爹真的“不必多虑”,滕幼可保持着伸一半懒腰的姿势睡了个回笼觉,再睁眼已是午食时间,院子里飘着勾人的饭香。
滕屠夫这个点在肉摊上做生意,出门时带了干粮,滕风轻刚从田里浇完水回来,见院门口多了道小身影,好像在等她,笑容一下驱散了眉眼间的愁绪。
“妹妹睡醒了,是不是饿了?长姐炖了一锅鸡汤,还在锅边贴了几个玉米饼子,现在正好吃。”
她去井边打水细细洗过手,转身快步进厨房端出了一盘玉米饼,并一大碗鸡汤,盛汤的碗是那种灰扑扑的粗陶,看着和街边一文钱两个的便宜货没区别。
滕幼可假装看不到陶碗周身四溢的宝光,也喝不出鸡汤里蕴含的浓郁灵气,美滋滋由长姐一口一口喂到小肚子发撑,这才害羞道谢。
“长姐真好。”我宣布,不管你是不是未来的正道之光,你都是我的养老之光,爱你么么哒!
滕风轻目光欣慰,端着空掉的碗盘去院子里洗刷,肩膀上纵使压了一座名为“家破人亡”的大山,让她时刻不敢松懈,只要看到本该死去却奇迹般苏醒的妹妹,她就能短暂地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至少全家人都还活生生站在她眼前,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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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滕幼可扒着窗缝往外看,她视力极佳,能清楚看到她那温婉老实的长姐刷完碗,又将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迹一点一点扣掉。
她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系统啧啧,「宿主,那不是早晨的鸡血,她出去一趟回来才有的,根据我当年遇到你的惨痛经历,你这长姐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善茬儿。」
滕幼可:呵,你又皮痒。
她回忆起长姐好几次看二哥的复杂表情,是那种普通姐弟间不该有的、亲情版的“爱恨交织”,一张小嘴缓缓长成O型。
“不会吧不会吧,我长姐该不会是重生的?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她肯定知道,自己最后被孪生弟弟给刀了!”
「我作证,她早晨在院子里磨刀时,眼睛一直看着你二哥睡那屋,哇~」
一人一统都觉得,这件事要大条。
“还不知道试图借我命的外敌藏在哪里,家中又埋了颗定时炸.弹,内忧外患全了,养个老可真难呐。”
滕幼可一气之下,扭头又睡过去,躺平虽然可耻但有用,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没解决大不了她一直睡。
这一觉睡得很离奇,她梦到作息阴间、昼夜颠倒的娘起床后,用彩纸随手扎了一对童男童女,给她穿衣梳头,端茶送饭。
等吃饱喝足,赶上长姐从地里回来做晚食,她急忙咳嗽一声,童男童女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轻飘飘倒在地上。
听到咳嗽声睁眼,刚好看到纸人放下东西倒地的滕幼可:“……”
不是梦。
阎神婆见长女进门直奔厨房,根本没往这边看,大大呼口气,将热茶一口干了,走出门和大女儿挥手打招呼。
“风轻回来啦,镇上宋老爷家定了俩纸人,说是他家这两天频繁有人失足落水,还死了个长工,怕是河神有所求,娘这就去送货,晚食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滕风轻从厨房探头,“知道了娘,你早点回来。”
阎神婆心说,早不了,云淡才从河里救了小货郎,转眼宋老爷家又出事,怕是有水鬼作祟,她不知道也罢,既知道了,总不能装聋作哑。
她一脸“又要出门工作了好烦”的表情,临出门前不放心地去看了眼苏醒后依然贪睡的小女儿,见她居然醒着,高兴地捧着她脸蛋亲了一口。
亲完猛然想起来,不对劲。
小女儿这屋正对她那边,刚才童男童女忙活半天,虽然怕吵醒她都轻手轻脚地,该不会还是被看到了吧?会不会吓到她的小心肝?
她试探地问:“小可,刚才风大,童男童女被吹得动来动去,好玩吗?”
滕幼可:“……”
对不起,这是什么蹩脚的借口,她光是忍笑就已经用尽全力,实在说不出“好玩”俩字,那还是装傻吧。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目光逐渐呆滞。
阎神婆见状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她心疼地摸摸女儿浓密的黑发,声音轻浅得几不可闻,“你放心,娘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暗中对你动手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