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月坐在车里, 腿上放着热水袋,人有些犯困了。
热水袋是刚才路过药店时,许歌买的。
店里正好有烧水壶, 许歌便请人帮忙烧了一壶, 几分钟的时间就好了。
除此之外,许歌还给她买了止痛药和矿泉水, 又拿出车备着的小毯子给她盖上。
能做的、想得到的, 许歌都做了。
热水袋很烫,好在冬天的衣服有厚度, 又加盖了一层小毯子, 可以分散热度,避免被烫伤。
热意慢慢传来, 很暖, 像她的心一样。
就连这一刻的困意都是温暖的。
回程的路上,药效缓慢发作,痛感逐步减低。
到家的时候, 薛应月已经清醒许多, 至少可以自己下地走回家了。
许歌看着她逐渐舒展的眉头, 知道她的痛经有所缓解也就放心了。
车子停在小区单元门口。
薛应月把热水袋裹在围巾里抱着下车, 往楼里走。
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回头看着许歌和后备箱, 表情懵懵的。
她抬脚又走了回来。
许歌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立马拦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双肩,非常自然地转了个方向。
“你什么也不用管, 进电梯, 回家上床睡觉。”
薛应月温声道:“我没那么疼了, 可以帮忙拿些东西上去……”
“不需要啊,我自己能拿,你就给我老实回家睡觉。”
许歌表现得非常坚决。
她还派豆豆去陪着妈妈,监督妈妈。
“豆豆带妈妈回家,监督妈妈躺好,帮妈妈盖好被子。
“我们豆豆可以做到吗?”
豆豆用力地点了一下脑袋,二话不说就牵住薛应月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妈妈跟豆豆回去睡觉觉。
“妈妈要听话呦。”
薛应月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又无奈。
此时又听见身后的许歌温声叮嘱道:“宝贝慢点走,应月妈妈现在肚子不舒服,不能走快快的。
“要是一会应月妈妈有什么事,宝贝就给妈妈打电话。”
被委以重任的豆豆又点了一下小脑袋,当真放慢了脚步:“嗯!
“妈妈不要担心,宝贝很会打电话!”
“我们宝贝真棒!”许歌不忘夸奖。
薛应月不自觉转头看向许歌。
许歌冲她挥了挥手,目光催促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应月这才乖乖收回视线,跟着女儿进电梯。
许歌将车停进车位,而后拎着东西上楼。
等她到家时,薛应月已经好好地躺在床上了。
她轻手轻脚推开客房的门,看了一眼屋内。
薛应月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很好,水放在床头柜上,任她取用。
豆豆就坐在床沿,一本正经,等着妈妈需要她。
许歌声音温柔地喊了一句:“应月。”
换来的不是薛应月的回应,而是豆豆的:“嘘——”
她用小手掩着嘴唇,示意许歌妈妈安静。
许歌:“……?”
她看了一眼笑眼弯弯,还没睡着的薛应月,顿时一头雾水。
于是她放低音量问女儿:“怎么啦?”
只见豆豆爬下床,朝她跑来,示意她蹲下身,然后两只手拢着她的耳朵,在她耳朵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妈妈要觉觉,觉觉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噢。”
许歌和躺在床上的薛应月交换了一个眼神。
薛应月这会没什么事了,躺得很舒服,不需要担心。
她就是觉得自己女儿可爱乖巧,忍不住多看两眼。
许歌能看出她不难受,也觉得豆豆好笑又可爱。
妈妈还清醒着呢,哪里要觉觉啦?
但她没有戳破女儿的一片好心,也附在她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OK,妈妈知道了。
“那我们不要在这里说话了,我们出去吧,让妈妈觉觉。”
豆豆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乖乖地跟着她出去了。
许歌顺手轻轻将客房的门带上,虚掩着。
然后将豆豆带到沙发上去坐着,问她薛应月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出现特别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