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打开又合上,灯光依旧明亮,气氛却不安躁动,像火一样包围着薛应月。
热意涌上脸庞与耳尖,大脑一片空白。
自从和许歌开始同居,好像每天都能发生她预料不到的事情。
刚才发生的事情尤为令人意外诧异。
可是……
她缓缓抬起脸,指尖不自觉摸着被吻过的唇瓣。
另一手里还拿着那个给她制造意外的人送的糖葫芦。
她的视线落在糖葫芦上,心情颇为复杂。
……可是她对这个意外竟然没有一丝排斥。
没有排斥,没有别扭,只有无休无止的羞意。
要知道,她当初第一次和许歌同床而眠的反应可都比这个大。
那时她光是知道她们要睡一块,浑身上下就开始哪哪都不舒服了。
可刚刚许歌亲上来后,她居然再也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不舒服,没有恼怒,反倒是心跳在那一瞬间的吻后骤然加速,快得她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她对许歌改观了吗?
还是因为这个家的温暖迷惑了她的神经,令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宽容,包括这个家的主人。
又或者是……许歌道歉的态度太诚恳了?
思及此处,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歌方才哄她的话。
她是第一次听见许歌这么说话,第一次听见许歌向她示弱,亲昵地喊她“应月”,“好应月”。
薛应月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许歌这么喊她。
她甚至吃她这一套,哄一哄就好了。
同时她还发现一个问题。
她缓缓转身看向紧闭的屋门。
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惹的许副总……好像怕她生气?
…
许歌抱着抱枕退出薛应月的房间,站在门口长舒一口气。
她怕死了,怕薛应月生气,怕薛应月心里头排斥她。
好在虚惊一场,薛应月只是害羞,并未流露出一丝厌恶,否则她们之间真是半点可能都没有了。
说实在话,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生气。
在家里,她的父母开明讲道理,不会以怒气要挟孩子。
在公司,她如鱼得水,不会对下属动气,也不会让上司动气。
在以往的每一次恋爱中,她体贴温柔,又和对方关系明确,女友基本不会生气,即使生气了她也可以对症下药,立马哄好。
可薛应月不一样。
她不在这三段关系中。
她就像天边的月,明明近在眼前却又离很远,令人无法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所以许歌只能去猜,只能一边试探,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她们现下的关系,尽全力保住她们之间的可能性。
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
她不想放弃喜欢薛应月。
因为薛应月很美好,因为薛应月很可爱,因为心已经为薛应月跳动,没办法再停止了。
所以她在乎薛应月的一切,在乎薛应月每分每秒的情绪,生怕她因为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恋爱的曙光尚未出现,她就先把人惹毛了算怎么回事?追人可不能这么追啊。
而且,她希望她的应月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有很多很多看得见的爱。
值得庆幸的是,薛应月并未生气。
她只是在脸红,在害羞,在耳朵发热,不好意思面对她。
许歌抱着抱枕,回想起薛应月红着脸瞪她的模样。
眉尖轻皱,秋水般盈盈温柔的眼下晕开淡淡的桃色,眼眸中的光明亮闪烁,嗔视也显得温和许多。
在这注视之下,她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更加心动了。
因为眼前的人很漂亮,格外漂亮,也更可爱了——原来薛老板脸皮原来这么薄呢。
完了,她更没办法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幸好她现在住在她家里,让她比别的人有更多靠近的机会。
幸好她不排斥她!
许歌心情愉悦地抱着枕头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