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激能出生于这个家庭;
感激父母给予包容与支持,让她有大步向前的勇气;
感激她可以对他们有秘密,也可以对他们没有秘密。
许母听见这话,笑得眼睛弯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甜。”
…
回程时已是夜晚。
电梯门打开,豆豆踩着她的滑板车第一个溜出去。
好朋友小熊被塞在她的小背包里,这会正耷拉着脑袋,一颠一颠地跟着她回家。
许歌随后走出电梯,启声叮嘱:“慢点豆豆,慢慢滑,要小心一点。”
“豆豆慢慢滑~”
追风少女豆豆一边说着,一边滑到家门口。
她停下来了,乖乖地和小熊以及新晋好朋友滑板车一起等着姨姨来开门。
结果还不等许歌开门,门先从里头打开了。
两日不见的薛应月出现在她们眼前。
她在里头听见她们的声音了。
豆豆一看见她,开心地举起手,像一团绽开的小烟花:“豆豆回来了!”
然后跟她炫耀新朋友:“爷爷奶奶给豆豆的,车车!”
她笑得很开心,显然很喜欢这个礼物。
薛应月也眉开眼笑地应和着:“是爷爷奶奶送的礼物呀,很好看,很漂亮。”
她摸了摸豆豆的脑袋,一手牵着豆豆的手,一手拎着豆豆的新朋友进屋,边走边问:“豆豆这两天有没有想姨姨?”
再一次无比自然地无视了某个大的。
许歌“啧啧”两声。
真是好没礼貌的租客,见到房东回来了都不会打招呼。
她在心里谴责薛应月,抬脚进屋关门。
薛应月听豆豆的话把她的新朋友放在玄关处,帮她脱下包包放好,然后就准备带她去洗澡了。
许歌走入客厅,抬头看了薛应月一眼。
一头长发用鲨鱼夹夹着,身上穿着轻便的家居服。
短袖长裤,不再是第一晚那样轻柔的吊带睡裙。
自从遗落披肩之后,她的睡衣风格就变了,到了冬天怕是连羽绒服都能成为她的睡袍。
挺好。
许歌想,这样就不会再掉东西了。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那豆豆就交给你了,开车回来我也累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也去洗澡睡了。”
她房里还有一间浴室,洗完澡出来直接睡觉,这再舒服不过了。
薛应月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好。
豆豆已经开心地跑进浴室去玩自己的鸭鸭小玩具了。
许歌听见这没有感情的回应,缓慢睁开漂亮的桃花眼,略带水雾的眼睛里映照出薛应月的模样。
很冷淡的模样。
“怎么?薛老板还在记我的仇呢?”
薛应月转头看向她。
只见她扬起唇角,笑得又漂亮又恶劣,薄唇一张就吐出两个字:“老、婆~”
就跟在提醒她是哪笔仇似的。
“……”
薛应月皮笑肉不笑地送上自己的美好祝愿:“许副总,祝你晚上做噩梦。”
又气到她了。
许歌两眼一弯,心情美丽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薛应月站在原地目送她回房,怎么看她怎么不喜欢。
朴实的祝愿,最极致的嫌弃,祝她今晚能在梦里看看自己有多膈应人吧。
结果这一夜做噩梦的人成了她薛应月。
这个噩梦里有她,有许歌。
梦中,她和许歌站在客厅里,身旁没有任何一个人。
她看见许歌向自己走来,唇边带着明艳的笑,天光透过玻璃打在她身后,亮得万分不真实。
紧接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扣住她的手,呼吸一寸一寸地逼近、纠缠,而后擦过她的脸颊,暧昧地停在她耳边,双唇一启,喊出那两个惊天动地的字:
“老婆~”
薛应月“刷”的一下就醒了。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紧紧看着天花板忘了转动,脑袋仿佛被人锤了一记,此刻分外清醒。
片刻之后,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房间去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