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歌没有拒绝回答也没有立即回答。
她沉默地摸着头发,一边思考薛应月的为人,脑海中闪过她们相处时的回忆。
回忆不多,有好有坏。
薛应月和她说话时就很不怎么样,仿佛得了“好好说话就会原地去世”的病。
但薛应月有一点还好——她会给她做饭。
从这点她就能看出薛应月这个女人是个事事分明,不会白吃白喝的人。
然后她就突然想起薛应月昨晚的笑容。
她看着她愧疚,居然能笑得这么开心!
想到这,“人挺好”这三个字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口,仿佛说出口自己就输给薛应月了。
于是过了好一会,她才慢吞吞说了一句:“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老两口:“……”
这可真是个令人安心的评价啊。
…
“阿嚏。”
薛应月轻轻打了个喷嚏,脚步停在医院走廊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有生病。
那大概是普通的喷嚏。
她抬脚继续往前走,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礼袋,里头装着她和周珂精心为洛母挑选的香水礼物。
希望她老人家会喜欢这个礼物。
步履从容,目标明确,一路向前走。
可当她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倏然停了下来,没有敲门进去。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和许歌是新婚妻妻。
新婚之时最为甜蜜,回家见父母也该一起回去。
现在许歌和豆豆回去了,她作为新婚妻子的却没回去,这是个什么道理?
洛母聪慧机敏,一定会问起这件事,到时候被她误会,让她担心,这就更不好了。
反应过来后,薛应月苦恼地咬了咬唇。
差点就要忘了这事了……
没办法,她不得不妥协地转身离开。
算了,等工作日再过来一趟吧。
走出医院,她抬头看向朗朗晴日,又看了一眼风格精致的礼品袋,再度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只花孔雀。
“……”
她拿出手机。
另一头,许家。
许歌正在看豆豆和自己的老爹老妈学习种花花。
她爸妈给豆豆准备了一个专属的小花盆,用来放她种的人生中第一株花苗。
但在此之前要先将种子培育成苗,再移栽到花盆里。
他们为豆豆选择了好种植的太阳花种子,并耐心地为她讲解怎么种花,种出来的花花是什么样的。
小孩子是很聪明的,不管豆豆现在能听懂多少,他们都不愿意敷衍她。
有耐心、有回应,这就是他们的教育理念。
豆豆拿着小小的玩具铲子,蹲在爷爷奶奶身边,兴致勃勃,表情明朗。
不管听没听懂,她的回应的都很积极。
许歌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
看着看着,忽然就收到她假老婆发来的消息——
[和你结婚真是一件麻烦事]
许歌:“?”
我又干什么了?
[许歌]:麻烦薛老板说话带点前因后果,ok?
好在薛老板是个善于听取意见的,当下就给她解释了。
[薛应月]:给伯母买了香水,但我现在不能自己去见她,否则她问起来我没法解释
许歌一下就明白了。
就这?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许歌]:多大点事,那就放着等着我回去就好了
想了想,她忽然心血来潮地想恶心人。
[许歌]:或许等我回去陪你一起去送给她,毕竟我现在可是你的老~婆~
波浪号用的很销魂,是她自己看了都嫌恶心的地步。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薛应月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这么想着,她笑得十分开心,心情变得无比灿烂,就等着薛应月回呛她。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薛应月都没有发来新的消息。
许歌感觉不对劲。
她尝试着发了一个小点点过去。
然后她就收到极其显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醒目的系统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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