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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时她就知道昭霁元功课很重,礼乐书数、行围骑射,无一懈怠,他是长子,父皇对皇兄期盼最高,也要求最严。
但他不是个好帝王,将大昭江山视为儿戏,对不起征战卫国的将军士兵,对不起殚精竭虑的前朝百官,更对不起因他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甚而在战乱中丢失性命的百姓。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为一个君王的决策付出巨大代价。
这样也好,不是吗?
只是成为知观,道家弟子能娶亲生子吗?皇兄这样做,将嘉月放在何地?
罢,这些与她又有何干?
昭懿迷迷糊糊睡沉过去,不知是日思夜梦,竟在梦中见到昭霁元。
他长身玉立行如松柏,走到她的床边,地上倒着好些宫女,不知生死。
她看到他,想张嘴叫皇兄,可声未出,唇先被一根手指压住。
鼻尖嗅到指尖砚台墨味,这是常年执笔之人才会染上。
“妹妹。”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那只手转而轻抚她的脸。
幼时在宫中,她梦魇惊醒大哭不止时,他便是如此,里衣外只披件披风,匆匆从双湘殿赶来安抚她,用温热的手不断抚摸她脸蛋,“溶溶,那只是梦。”
曾有一次大雨磅礴,上京几年里未逢过这般大的雨势,夹道的水倒灌入殿里。
皇兄也赶了过来。冰冷冬雨打湿他的半边肩膀,小腿也因一路过来,在并不干净的水里泡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却不先换衣裳鞋袜,也不沾她床榻,怕雨水弄湿她被褥。
少年的他单膝跪在榻前。
青年的他弯腰伏下身子。
两道身影像两半撕裂的影子,慢慢地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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