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内的暗潮涌动, 并不能一瞬间跨过百里的距离传到正在往这个方向匆匆赶路的温德尔与塞勒弗耳朵中。黑压压的部队在草原上奔跑着,一刻也不停地向着北方前进。
温德尔并没有坐在更为舒适的马车之中,是骑在马背之上, 一脸阴沉地在草原之上疾驰着。
有什么东西比一个君王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国土的不对, 而且还因此丧失了一个原本潜力惊人的手下更为丢脸的事情吗?想起金发少年在关上城门时脸上的那种决然, 温德尔的心就忍不住向下沉了沉, 如同被绑上了一块巨石。
在那一刻,他本想要强行打开城门将伊凡尔纳从中救出, 要不是塞勒弗与身边的亲信死死地拽住了他,恐怕他早就做出了这番不顾理智的行为了。
再冷静下来过后,他皱着眉头审视了一番当今的现状, 咬着牙发现城内的污染他竟然一点解决的手段也没有,只能立刻骑上马向着皇都的方向突进。
污染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的国土之中……恐怕,这其中有他那好弟弟的手笔。他不清楚罗迪亚目前的国境中有几座城市已经遭受了污染的袭击, 但无论如何都得先把权利从切佩罗的手上夺回来才行!
连续半日持续不停的赶路让这支队伍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皇城的方向突去。用于速度增幅的法阵源源不断的从队伍中的魔法师身上输出当每一个人的脚下,魔力耗尽了,就换另外一个人顶上。
如果让一个外人来看到这一支队伍,一定会觉得他们疯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驱使他们如此拼命的赶路?
马蹄从草地之上转移到了泥土路面,通过这一番不要命一般的赶路进程, 他们已经到达了皇都百里开外的地方。这一百里听起来十分遥远,但实际上, 对于高阶魔法师来说,这约等于直接闯进对方家门之中了。
塞勒弗歪头感应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 相当无奈地对着温德尔说道:“护城法阵有限制, 我的检测魔法进不去……啧, 当初跟你闹掰的时候,你还没即位吧?所以这是你当初特地让你父王把我从权限名单里踢出去了?”
温德尔没有说话,但塞勒弗已经从自家发小这一张冷脸中看到了真相,幸灾乐祸地嘲笑道:“你但凡当初脾气没有这么冲,现在能用的方案还能多上个几十条。”
检测魔法无法使用的话,就无法探测到皇都内的情况,所以说,现在剩下最好的方案就是由十几年没有在皇都里露过面的塞勒弗潜入探查。
温德尔有些不爽:“大不了直接打进去。”
他现在可是憋着满肚子的火气,恨不得直接冲进皇城里给他的好弟弟一拳。
皇权真的有这么吸引人吗?在他的记忆里,切佩罗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且行事稳重的性格,就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原因一直居住在皇宫之外,他多多少少对这个病弱的弟弟心怀几分愧疚之心。所以,在切佩罗联合几个亲族将他从王位上赶下来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没有防备。
在那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夜晚,他匆匆地在,骑士长以及部分骑士的拥护之下匆匆从皇城之中逃离,在冲出城门之前,一道魔法光线贯穿了大骑士长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对上了一双浑浊的、充满了血腥味的红色眼瞳。
切佩罗变了,变得很不一样。在看到那双眼睛时,他的心头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这个想法。
塞勒弗翻身从马上下来,披上一身斗篷:“我待会儿就假装成是北方那边的领主进城,到时候你就通过我之前给你的传讯镜观察那边的情况就好……”
他的这一句话将陷入了回忆的温德尔从思绪中拉扯出来,温德尔反应很快地紧皱眉头,没有一点停顿地反驳道:“不行,你不能去。”
切佩罗的性格大变,在传闻之中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塞勒弗这个计划实在是太过冒险,甚至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