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水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身后美艳侍女的按摩。
梁管家纠结片刻,咬牙说道:
“豺帮被打散了,豺帮三豺全死了,而且还是被……李青松少爷给杀死的!”
“什么!”
李青水霍然起身,身后侍女猝不及防间被摇椅角撞到脸庞,摔倒在地,捂着脸低声啜泣。
可李青水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死死地盯着梁管家,目眦尽裂。
“怎么可能!”
“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做到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二弟。”
冷漠的男声传进李青水的耳畔,李青水抬头,看见自己的大哥李青候正冷冷的看着他。
数日后,李府传出消息。
李家二公子李青水勾结慈母教,意图谋害亲人性命被发现,被抓住移交县府,三日后正午时分,立斩以徇!
此消息一出,惹得整个庆城县都热闹了起来。
行刑当天,整个刑场被吃瓜的百姓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人山人海。
当众行刑的情况本来就少,更何况砍头的还是个富家少爷。
这就更让广大穷苦人民喜闻乐见了。
随着一声令下,面容狰狞的头颅高高飞起,一同起舞的是漫天飞扬的温热血液。
陈鱼雁藏匿在人群中,盯着刑场上的尸体,转身离去。
……
在有月华的时候,天宇薄明,夜幕也被抹上浅浅淡淡的月白色。
微薄月光映在街道的青石板上,照亮了前行的路。
李府后门。
“你这次惹大祸了,必须把你摘出去,保住圣教剩下的势力。”
李青候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声音飘忽不定。
李青水知道身前的并不是他的大哥。
真正的李青候,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我们已经李代桃僵将你摘出去了,你自己回圣教去吧,剩下的事令使会安排好的。”
“是。”
李青水不甘心的点点头,他将整个李家卖掉换来的功绩,全在今天中午那场行刑中用完了。
从此以后,他只能背井离乡,还必须从最底层的信徒当起。
李青松,都是你!
我要你不得好死!!
李青水低下的头颅上,面容狰狞近乎扭曲。
“好了,赶紧走吧,别留下什么痕迹,李若屏已经有些怀疑我了。”
李青候丢下这句话,关门离去。
李青水一个人伫立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惆怅。
这里曾经是他的家。
现在不是了。
转身离去,孑然一身的身影被拉的很长,眷恋在李府的阴影里不肯离去。
走过几条街道,来到平安街,再往前走几步拐个弯就是怒江,那里有接应他离开的船只。
倏地,李青水停下了脚步。
有道颀长的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二哥,好久不见啊。”
陈鱼雁抬起头,对着他粲然一笑。
“李青松……”
恨之入骨的仇人就在面前,李青水气得都快把牙咬碎了。
“二哥,看见你没死我可太高兴了。”
陈鱼雁呵呵一笑,还冲着李青水挤眉弄眼。
他在正午刑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那个死去的“李青水”身上根本没有溢散出来的秘药气息!
李青水既然要杀“李青松”完成仪式,这说明他已经服用完秘药了。
可如果没有完成仪式,服用秘药除了能增强体质外,秘药其中“污染”是不会被人体吸收的。
一旦在此期间身亡,体内秘药就会立刻溢散出来,消散于空气中。
可陈鱼雁并没有在刑场上感受溢散出的秘药气息。
这只能说明,刑场上死去的那个李青水。
是假的!
陈鱼雁是真的没有想到,李家这都能放过李青水,再回想起“李青松”以前在李府的生活,嘘嘘不已。
果然,庶出的跟嫡出的没得比。
不过这不是有自己在嘛。
李家认为李青水安全离开了,他把李青水这个后患解决了。
大家皆大欢喜。
“高兴?”
李青水自嘲道,他死死地盯着陈鱼雁,厉声道: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绝对不是我那个懦弱无能的十三弟。”
“他是绝对不可能有斩杀豺帮三豺的实力,也不会有胆量来劫杀我!”
“你到底是谁!”
陈鱼雁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李青水这都能发觉到不对劲。
也不清楚原本的“李青松”是到底有多废物。
不过这都跟陈鱼雁没有关系,他也懒得再跟李青水废话了,随口回了句“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