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许少焉的头忽然又隐隐作痛起來。他紧皱着眉头。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着快要爆裂的脑袋。忍不住低声呻吟。然而。他仍然念念不忘程芷依的悲伤。嚅嗫着问道:“芷依她……知、知道吗。”
“你沒事吧。”看到许少焉这么痛苦。白洁心中着慌了。赶紧在他身边坐下。不迭地问道。“你沒事吧。怎么样。头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芷依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终于努力抬起头來。低声怒吼着。眼中是一触即发的危险。
“她……她知道了。”白洁慌忙解释道。“是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我们都担心你受不了这个刺激。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是伯母她自作主张……我们早就说好了要退婚的。谁知道伯母会对外发布这种消息……”
许少焉根本就沒有在听白洁的解释。他努力从沙发上站起身來。然后。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去。。他要去见程芷依。现在就要见她。
他要去向她解释这一切都是他母亲自作主张的陷阱。他要告诉她。他爱她。此生。他要娶的人只有她。这个多愁善感、爱钻牛角尖的女人呵。她一定会胡思乱想。会伤心难过。。他要去安慰她。
“你要去哪里。”白洁赶紧站起身來追上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我要去见芷依……”许少焉忍着剧烈的头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努力从唇间挤出声音來。“她一定很、很难受……”
然而。话未说完。一波黑色的潮水猛然向他袭來。疼痛排山倒海地压着他的脑袋。让他招架不住。于是。“咕咚”一声。他瘫倒在地……
“少焉……少焉……”耳畔传來白洁焦急的哭喊。“你怎么啦。少焉……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醒來时。已是黄昏。透明的落地窗外。夕阳西斜。暮云绚烂。
秋阳的余晖轻柔地覆盖在他脸上。幽幽地睁开眼來。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室的金黄。他的卧室被阳光涂抹得仿佛宫殿一般。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挂着点滴。头。仍然隐隐作痛。他不禁痛苦地拧紧双眉。一张俊脸憔悴不堪。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啦。”耳畔传來张玫欣慰的声音。她几乎喜极而泣。“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妈去给你做。”
是她。是她自作主张地发布他要和白洁结婚的消息。是她精心布下一个个圈套陷害自己的儿子。是她千方百计地破坏他和程芷依的爱情。这个人。正是他的母亲。
许少焉无比厌恶地别过脸去。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从小到大。他从來都不曾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自己的母亲。。到底。她是不是真的爱他。否则。怎么会孜孜不倦地想着拆散他和程芷依。怎么会不顾他的痛苦。以折磨自己的儿子为乐。
“出院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晕倒呢。”无休无止的唠叨仿佛连珠炮一般连绵不断地轰炸着。让他的耳中嗡嗡直响。“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躺在床上。哪里都别想去……医生说了。你脑中的淤血还沒完全散尽。不能受刺激……不要再惦记着那个女人了。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她害的……”
“出去。”许少焉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努力从喉咙里挤出愤怒的言语。“你给我出去。我不想、不想见到你。”
“少焉。我是妈妈啊。”也许。她的宝贝儿子伤得重了。此时正神志不清。因此不认得她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妈。我要、我要和你断绝关系。”每说一个字。他的头都会剧烈地疼一下。。天啊。脑中那该死的淤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枉费她担心了整整一天。如今。她的宝贝儿子竟然一醒过來就对她说这么一番无情的言语。张玫真是气得不轻。然而。医生才刚刚叮嘱过千万不能让他受刺激。因此。她只得将满腔的怒火压在心底。“你……好好休息……”
于是。张玫只得站起身來。又是担忧又是生气地看了许少焉两眼。这才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却不期然看到程芷依站在门外。张玫吓了一跳。不悦地皱着眉头:“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少焉。。”程芷依微笑着。并不把张玫的不悦看在眼里。
“是芷依吗。芷依。你來了吗。”听到程芷依的声音。许少焉立马欢欣雀跃起來。不迭地问着。“芷依。是你吗。是你吗。”
“嗯。是我。”程芷依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玫。眼中有一丝得意的神色。然后。她轻巧地从张玫身边掠过。走进许少焉的房间。将门轻轻地掩上。反锁。
这丫头……真是太、太嚣张了。
张玫气得浑身发抖。望着紧紧关闭的房门。眼中迸射出一丝仇恨。是的。她痛恨程芷依。痛恨她那张和那只狐狸精有几分相似的脸。若非因为如此。她也许就不会这般坚决地反对许少焉和她在一起。
其实最初。她也曾想过成全他们的爱情。毕竟。她也曾深爱过。知道人世间最可贵的是千金不换的真爱。于是。许少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