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劝说李傕郭汜再犯长安、掠持皇上,逼死忠良?”王队质问道。
“是我劝说他们收拢董太师残部,再占长安,也是我建议围困皇宫,兵谏皇上。但王司徒之死,非贾某的主意,也非贾某所愿。”
“哼哼,但结果如此。”
“结果如此,也是迫不得已,杨武将军(李傕)于贾某有知遇之情,某必当为其所谋,‘各为其主’忠义之道也。”
“嘿嘿,好一个‘各为其主’。”王队冷笑道,“人道贾文和:算无遗策,经达权变。果不虚言啊!”王队指着王允荒凉的坟冢质问贾诩,“贾先生你的机谋权变,就是用来残害忠臣义士的吗?你的忠义之道,是建立在助纣为虐的基础上么?”
贾诩斜了一眼王队,没有答话,默默地盯着王允的坟冢良久,才缓缓开口:“贾某方才已然说了,这一切绝非贾某所愿见,汝不信也罢、记恨也罢,贾某不会计较,但贾某相信,王司徒九泉之下,会理解贾某的。王司徒身处庙堂之高,想必早已下定为国捐躯之心,你方才所言,反倒是小看了王司徒的气节,哼哼。”
王队闻听贾诩此言,确是在理我,当初董卓为害洛阳之时,王允便已下决心,不惜性命也要铲除奸恶,辅保汉室。而贾诩身为李傕幕僚,为其谋划出路,也确是无可指责。
王队道:“即便如你所言,难道你看不到长安的景象、天下的景象吗?汝辅佐李傕郭汜之流,便是帮凶,日后必遭天下唾弃。”
贾诩苦笑一下,伏下身子,对着王允墓磕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道:“知遇之情,贾某已然报答,贾某也要回老家,为亡母守灵尽孝了。”
“你要离开李傕?”
“百善孝为先,更何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来某人离开某人之说?我走了,王兄弟你也要好自为之啊,王氏一门遭灭三族,你今日所幸遇见的是贾某,快快离开长安这多事之地吧……”言罢,缓缓而去,只留下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