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都是神经病，都是多重人格患者。
宋世恩接触的三个李家人都是这种情况，太后，李彩梅，还有早期患者李铭诚。
太后李彩凤控制欲很强，偶尔又和蔼可亲，不过，直接承受者是她的儿子万历。李彩梅呢，忽冷忽暖的沉默，令人窒息。
至于李铭诚，在皇帝面前很聪明，在外面就是个二傻子，十指不沾阳春水，没社会经验，与太监文官玩玩嘴炮还行，论动手能力，勋贵一个指头能碾死他。
李家其他人没接触过，大概也差不多，大明朝很多后戚，但后戚就是后戚，纯粹混吃等死。武清伯这家后戚不一样，掌皇家财权的后戚，千年不遇的蝎子粑粑，泥瓦匠变成皇权支柱，骤登高位，难免扯着蛋导致心智迷失。
宋世恩睡觉前暗自提醒自己，得离这家人远点，半夜突然醒来，然后……
漂亮果然害人。
到隔壁副将营帐换了件衣服，刚到寅时，无聊随便翻翻这一个月来的禁卫钱粮出入。
“承光，消耗了六万支箭？”
迷糊打盹的顾承光一个激灵，“回统领，是这样，我们随身带着十四万支，每人二十，训练中有损坏，蓟镇都用库存补足了。”
宋世恩知道戚继光补了一部分军械，自己每天在主城和大帐里扯淡，没想到补了这么多，后面还有二百多支弓，随手合上，拿这个账本倒是好交差了，不用睁眼说瞎话。
让他把几名副将和教官一起叫过来，禁卫到山海二十多天，第一次认真探讨军事行动。
“辽东奏报，鞑靼人会从宁远与广宁之间劫掠。他们的目标是试探朝廷，这次不会有大规模接触。鞑靼狂妄，大明煌煌天朝不可犯，宁远伯、戚总兵和本官决定合兵一处，野外对阵。”
宋世恩停顿了一下，六人并没有出言询问，表现不错，“禁卫出战安排是这样，中军一千人，其他兄弟两千人一阵，本官带顾承光、张维贤在前，那吉明、邓绍煜居中，那吉明为主。赛云、朱鼎臣殿后，赛云为主。”
这次的反应更让宋世恩满意，只有齐刷刷一个反应，“末将遵令。”
“大家辛苦两月，为军功出关，鞑靼人也就是这十来天功夫。你们出去与禁卫兄弟说清楚，交情归交情，军法归军法，一出山海，必须令行禁止，本官不会回答任何问题，只有命令，怯战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令，为吾皇效忠，怯战者格杀勿论！”
再次感慨一下勋贵嫡子的涵养，挥挥手，散会！
抬头向大帐顶端的铁环发了一会呆，之前很好奇大军出征时怎么立帐，军营里看过一次，瞬间解惑。
中间一根木桩，头顶是一个平底铁罩，这个铁罩周围一圈铆接铁环，立帐时找根木头往上一套，从铁环拉到地下几根绳索，简单方便。
将军大帐是四根木桩，分前后帐，非常宽敞，士兵们一个桩也能挤十五人休息。
器械进步，还得靠战争。
思绪天马行空飘了一会，外面传来操练声，穿甲来到校场高台，辽东骑军在练习锤击，蓟镇练习劈杀，禁卫练习射箭，倒是各有特色。
高台上一名小将，李如梅，手持马鞭，看起来刚完成集合。
“听说宁远伯一家十将，个个将门虎子，如梅多大开始习武研兵？”
李如梅身子一颤，回头躬身行礼，“见过宋统领，大人过谦了，卑职六岁习武，九岁弯弓，十二随父兄出塞。”
“听说你二哥三哥在锦衣卫，可惜无缘得见，宁远伯不愧当朝第一武将，若将门子弟家家如此，大明早已拓地千里。”
“宋统领，此言诛心。”
宋世恩呆滞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哈哈，第一就是第一，武将世家，怕什么，羞羞答答欲盖弥彰，惹人耻笑。”
李如梅回身认真看着这个禁卫统领，双拳紧握，臂膀微颤，实在是主将，否则还想挥拳不成？
宋世恩冷眼横眉一扫，李如梅立刻败下阵来。
无聊。
这等级森严的社会，自己在京师是个小喽啰，举着个黄布来这里就是一言而决的大将。
不一会，主城的戚继光和李成材也站在高台，后面十来个副将，大家一起看着校场的人影憧憧。
可能觉得无聊，也可能想掩盖昨天的话，李成材主动开口，“宋统领，禁卫兄弟的骑射让人刮目相看，文人那张破嘴，黑白颠倒，老夫差点信了。”
“大明以文御武，总是自我荒废，被寇匪劫掠，百姓遭殃后，再把武事捡起来。俺答汗嘉靖二十九年兵临京师城下，最终互市遮羞。十万倭寇，调动海疆八省百万大军疲于奔命。嘉靖三十四年，七十二名倭寇深入南直隶，围绕南京城兜圈，驻军十二万竟无一人敢战，最终歼灭这伙人伤亡高达四千。宋某当初第一次看到相关记载，差点把舌头咬断，奇耻大辱，五千年何有此不堪，祖宗蒙羞，魏国公丢尽大明颜面。总有一天，老子要踏平倭岛，斩尽倭人，囚倭王到太庙向列祖列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