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一个隐蔽的角落。
沐卿敛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坐在沙发上,他脸上附着一个绣着些青色花纹的白色面具。白色的面具给他的周身添上了冷冽与肃杀。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执事法官,对着来往的客人进行着无声的审判。
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追随着聚光灯下被人群所簇拥着,光鲜亮丽的权少爷。
沐卿敛和即墨非予现在是各自单独行动的一个状态,沐卿敛的主要任务是将权少爷保护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即墨非予的主要任务则是筛选出与会的可疑人群。毕竟,对于上层权贵家族的面孔,即墨非予要更为熟悉一些。由他来排除,可以极大地提高效率,节省下来更多的时间。
也不知道即墨的任务进行的顺不顺利?沐卿敛看着眼前的那个糟心玩意,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他低头叹息的瞬间,人群里突然产生了一阵骚乱。围绕着权少爷的一群人手忙脚乱着。有的飞奔到服务员面前,焦急地说着什么。有的扶起瘫倒在地的权少爷,低声安慰着什么……
沐卿敛一看这架势,原本慵懒瘫卧的身姿一下子就挺立了起来。
在他接到的任务里,他是不可以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潜在的危险太多,他需要做的,就是作为一个隐藏的观望者。除非目标人物性命攸关,否则,他是不可以轻易出手的。
在执政殿的作战计划里,权少爷,只是一个饵,一个用来引出敌人的诱饵……
沐卿敛隐蔽地弯着腰,仔细观察着权少爷那边的情况。他看到权少爷的颈上有几道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破裂后划伤的伤口。伤口并不严重,连血都没有流多少。但是,权少爷的表情现在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整个人目光呆滞,他浑身颤抖着,脸色就像个死人一样惨白如纸。
权少爷周围的人给他说话,他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地求着周围人带他离开这里。
那模样,已然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了……
沐卿敛看到这番场景,心中很是诧异。他盯着权少爷那血迹已经干了的脖颈,回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里有过什么饰品。
玉坠!
他的颈上,曾经挂着个一个散发着微弱的绿光的玉坠!
沐卿敛猛然想起了,当时权少爷说,那玉坠是他的父亲向死神牌面求来的,是来自死神牌面的庇护。
那时候他就在奇怪,那个玉坠只是一眼,就给他一种邪物的感觉。
那就像是阎王殿的冥灯,像是一个从地狱十八层来勾魂锁命的黄泉引路灯。
所以,在玉坠破碎的同时,这位权少爷,看到了什么?
监控器的大屏幕前,梓昕坐在电脑桌旁,一边操纵着键盘快速阅览着整个会场的数据,一边问着在她身后站着的未祈,“小祈,你给他看了什么画面?怎么把他一下子吓成了这个样子?”
她说到这里,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屏幕里的权少爷,“感觉他的脑干完全坏掉了,估计这下连回收都难了。”梓昕说完,还颇为同情地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少年。
“也没有什么。”未祈淡然地开口,深藏功与名,“就是当初给他父亲说过,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未祈走到梓昕的背后,拿起鼠标调到一个很难被发现的视角。视角里,一个小型的机械正悄无声息地一点点靠近着大屏幕的控制器。
“玉碎的瞬间,我让他看到的是他原本要被制裁而死的画面。比起那位MAD的船长,那个画面更需要马赛克……”
梓昕听出了她话中的关键,她开口问道,“原本?”她震惊地站了起来,“这次我们……”
“把他交给执政殿。”未祈坚定地说道。
梓昕不可置信地看着未祈。正是因为这些人无法在执政殿那里得到公正的审判和应受到得惩处,他们才会出现,并来代替执政殿来进行审判。这是他们存在的一个主要原因。
而且,梓昕想起水慕清曾经的遭遇,面色一沉。
执政殿?呵,那里有过正义吗?
梓昕张了张口,她想问未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未祈显然猜到了她的意图,她对上梓昕的眼睛,笑着说,“因为高塔牌面回来了,他就是我准备得大惊喜。”
“我相信,落到他的手里,要比在我们这里接受裁决,更加地让人印象深刻!”未祈想起了年幼时看到的高塔牌面主持的审判,那个场面,真的是让她永生难忘。哪怕是比起十八层地狱的风景,也毫不逊色。
“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水慕清,让她自己来选择。”未祈放大权少爷附近的监控画面,“亲手,泄愤。让渡,昭示。两种结果,殊途同归。”
“况且,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地狱里不给他留位置。”
死亡,有时候,不过只是开始……
十八层地狱里的“鬼”,看不是什么吃素的呢。
“啪嗒。”在监控器实时返回的画面里,未祈和梓昕看到大屏幕里,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