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杀戮太快了,面对这种有备而来的袭击,本就完全松懈下来的各方势力成员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反击,便一个接一个被暗庭死士像割麦子一样夺走性命。
燃烧的篝火滋啦作响,火光映照之下,一场无声的杀戮正在悄然展开。
可事实上,遭到袭击的远不止这一处,其他营地几乎在同一时间遇袭,且场面比这里混乱得多、动静也大得多。
一时间,整个外围驻地彻底乱作一团,各大小势力的成员在慌乱中勉强集结,仓促组织起反击。
鲜少有人察觉到,这些暗庭死士刻意暴露行踪、制造出巨大动静,背后是否藏着牺牲自身、掩护同伴作为尖刀直插敌军心脏腹地的目的。
外围营地。
飞比特深处一根猫爪划开老江湖的天灵盖,在脑浆里面胡乱搅了搅,嬉笑一声将其丢入高涨的篝火当中。
三瓣唇轻轻吮吸着手指上的脑浆,一双对于杀戮如饥似渴的目光渐渐落到了年轻人身上。
亲手终结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这种源自身体本能的快感简直让飞比特欲罢不能。
她好想慢慢玩弄脆弱的生命,奈何身上还有任务在身,只能忍痛放弃了从折磨与痛苦中汲取快乐的念头。
心念微动,猩红的杀戮之气从飞比特脚底翻涌而出,化作一条条半透明的血红触手在半空肆意挥舞缠绕,眨眼间便构筑出一方独属于她的杀戮领域。
但凡被那血红波动笼罩的区域,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能清晰捕捉到生命消亡前的凄厉惨叫,更能精准洞悉那些濒死者在最后时刻,所释放出的极致绝望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一切的一切都转化为了神经系统上的快感核爆,以一种让她深深为之陶醉的暴力方式灌入神经纤维的每一个缝隙,填满了她空洞的内心深处,自我意识在极乐狂潮的冲刷之中彻底推上高巢!
出身南边门派的年轻人仍未遭到毒手,许是飞比特需要他所提供的极致恐惧。
他就这么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这个猫耳女怪人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断颤抖、抽搐,涎水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流出,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莫名的快感冲击之下病态痉挛。
直到某一刻,那因杀戮而起的快感狂潮被一股源自身子本能战栗的恐惧盖过,飞比特猛然从天堂中惊醒。
就像嗅到天敌气息的耄耋一样开启棘背龙形态,身后炸毛的尾巴绷得笔直。
不知何时起,明明距离她陷入快感天堂还没过两分钟,可周遭那此起彼伏慌乱不堪的尖叫却是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
似乎……那在各个营地同时展开的奇袭反击,已然结束了战斗。
飞比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原因。
只见此时此刻,夜幕之下,半空之上,正盘踞着一个前所未见的魔头。
他驾雾而来,所过之处连星光都为之退避黯淡。
一个又一个暗庭死士被他用血肉之触从下体贯穿天灵盖,像串糖葫芦一样连成风筝,张大空洞扭曲的五官飘在半空。
作为杀戮专家,飞比特能从他们的尸体状态看出,这些随她而来、负责在各个地方制造混乱的暗庭死士几乎都是在同一个暴毙死亡,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
或许是,他们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便顷刻沦为一具尸体!
这该是怎样一种存在?
飞比特从未见过这种生物,其生命力之旺盛超乎想象,鲜活的气息波动就像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澎湃汹涌。
而自己,却只是一只站在礁石上的飞鸟。
无论如何都飞越不了这片沧海!
平生头一遭,飞比特对鲜活的生命气息生出彻骨的恐惧,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股旺盛生命力带来的强烈冲击,思维像是被瞬间冻结。
她向来热衷于亲手终结眼中所见的每一个鲜活生命,用滚烫的鲜血去取悦血脉深处本能的躁动,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可这一次,自诩杀戮大师的她,却破天荒地被畏惧与茫然攫住了心神。
她没有半分信心能了结这般浩瀚的生命力,反倒满心惶恐。
怕自己会被这片一望无际的“生命沧海”彻底吞噬,连渣都不剩。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存在?
连家主大人的生命力,都不曾如此旺盛过!
与其说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个生物,她更愿意相信这股生命力,是源自于世界的脉动!
“魔王,亚托克斯……”
她喉咙发出嘶鸣呜咽,身体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不敢有半分松懈。
“你们干的?”
看着篝火附近一地的尸体以及零星几个幸存的幸运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