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的罪责算在了我们身上。
他们临近,身后是黑压压的鬼差,拿着刀枪剑戟,上面满是骷髅头,咧着嘴。
青铜棺一语不发,冲着十殿阎罗甩了过去,直接砸在一位阎罗王手上,把它打退了十几步,震碎了身后一群鬼差。
“真是凶残。这么久的岁月了。对我们还有这么大的怨气。”那位阎罗王笑着抹去嘴角黑色的血。
“你们十个一起上吧。”青铜养尸棺传出隆隆的声音,带着万古沧桑,穿越了无尽岁月。那是棺本身的声音,而不是棺中女孩的,声音很冷,带着无尽的仇怨。“也到清算的时候了。”
我终于知道彝族大帝,我,棺中的女孩为什么会对地府有那么大的怨念了,大多数原来来自青铜棺……只是当年发生了什么?让十殿阎罗无比重视养尸棺。
十殿阎罗对视一眼分外凝重,没有犹豫直接对在空中沉浮的养尸棺亮出了各自的武器,展开了攻击。
“无尽岁月后的你,是否还有以前的力量,让我们来掂量掂量吧。”十殿阎罗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以多欺少,以老欺骗。
“我们也上吧。”我对妖正说,不想青铜棺和其中的女孩受损,我亏欠她。
青铜棺中传来空灵的嗓音:“不必要,你们解决那张人皮和这些鬼差就行。”
而后它与十殿阎罗展开厮杀。
牧子和黑无常对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后一步步逼近两个黑衣人。
“秦昊,你已经化魔,接下来的战斗你来进行,在战斗中把那些生命力彻底融合。你不能死,毕竟你死了我也得陪你下葬啊。”妖正开口,“毕竟我曾说过‘从此这青木崖是我的坟,你的墓’。”
我点了点头。而后抬头看向那张人皮以及和他们站在一起的鬼差……
就在此时,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天而降,落在我们中间,为首的引渡者扫了一眼有些狼狈的两个黑衣人笑着说:“黑引渡者你们真的没落了,居然被一个将死之人打成这模样。有什么资格迎接他们的降临。”
引渡者和那些不速之客有了接触?谁也不知道在将来他们会掀起什么风浪来……毕竟引渡者引生渡死,专要人命的。
“嘿,青铜养尸棺也在这里。正好拿下送给它们,作礼物。”一就在此时个全身都是白色的毛发的怪物,从破败的土里钻了出来,打断了我的思考,站在那群老头子老太婆中间。扫了一眼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圈,而后又看向我,“小偷秦昊也在,正好,一并收拾。”
我嘴角抽了抽,我在他嘴里怎么就成了小偷了,妖正也是一阵腹诽。不就是带走一卷招魂引么,怎么就成小偷了,难不成另有他物?是龙鳞还是……其他,我无从知晓。
“恭迎樊神。”所有的白发苍苍的引渡者弯腰,对它鞠躬。
牧子和和黑无常退了回来,和我并排而立。
“白引渡者始祖……樊神。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那张人皮开口,带着戏谑。
我和牧子或者说是冒牌货牧子对视一眼分外凝重,和引渡者接触了那么久,至今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始祖的存在。也才知道引渡者还有黑白两类……
“你一张破皮都没死,我怎么能死。”他笑着,露出一口细密的猫牙。“不过咱们联手干掉这无耻的小偷秦昊……再了咱们之间的恩怨。”
说完无尽的白毛飘在黄泉路上,落在地上扎根,生长,向我们合围而来,那张人皮也吐出黑色的毛发,落地生根,成长,黑白的毛发铺满黄泉路。
黑白相间的毛发像是有生命,在疯狂地成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们一群人缠绕起来,无法动弹。而后黑色毛发从嘴巴,鼻孔…入侵身体里,在体内生长,填满没一个空隙,我的身体在发胀,血脉被压迫,整个人很不舒服。
我忍着难受瞥了一眼牧子,他化作白虎,盘踞着天空与几十个白引渡者战斗,有条不紊。
黑无常与那张人皮,两个黑衣人或者说是黑引渡者战斗。没了顾忌的他丝毫不落下风。
妖正从我的脸上脱落下来,我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倒在了毛发中间,他说他没办法对付樊神和那张人皮,因为他以前倾尽所有报恩,战力不如以前。“对不起,如果你死了,我会遵守棺中承诺,化作你的坟,为你守墓到天荒。”
毛发侵蚀我的身体从口眼耳鼻,身上每个伤口入侵,吞噬着最后的力量与生命。我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说:“我死了,你也用不着下葬,代我照顾好我父母便可。”
就在此时樊神和那张人皮化作两道流光,击穿了鬼脸面具,掉下几块碎屑在了我的身上。
他没有动,任凭樊神和那张人皮一次又一次地击穿。他依旧在空中沉浮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上浮现彝族大帝的文字……汇聚成一个青铜棺——是青铜养尸棺。
而后一道略微虚幻的伟岸身影出现在妖正身边,在他出现的瞬间所有的毛发从我的体内退了出去,从地面上消失不见。
掉落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