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勇的眼神带着些阴毒,丝毫没有半点之前的低眉顺眼!
易慎捏了捏温黎书的手,低声道:“怕是因为王婆子。”
王婆子是吴大勇的夫人,被剜去双眼剁了双手还打了五十大板,伤口流血过多,又染了炎症,拖了没三天就一命呜呼了。
那三日,王婆子日日夜夜嘶吼不断,恐怖阴沉,据说将吴大勇折腾的都不敢回屋子。
温黎书回握住易慎的手:“没事,即便他反水,对今日的结果,没有半点影响!”
易慎的视线,落在她姣好的侧脸,还没开口,就听吴大勇跪地,朝老夫人行了个大礼:“易府罪人吴大勇,拜老夫人年安。”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身子朝后倚了倚:“都这样了,年安是不可能的了,说吧,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
“回老夫人。”吴大勇叩首,尽是恭敬:“小的这几日,被郝长海刺伤,在休养。”
“期间,大少夫人来找过小的。”
果然!
温黎书猜中了,这厮真的要反咬一口。
她不慌不忙,站出来,道:“祖母,孙女的确找过管家,不过是因为账目上的不对劲,才去询问。”
“没想到这一问,竟然还问出很多意外的事情来。”
吴大勇被打断了话,也不恼,那双三角眼中,尽是毒蛇一般狠恶的光:“老夫人,若真是如此,今日小的也不会出现在这。”
“当时大少夫人找到小的,说只要小的按照她的话说,就能活命,否则是活不下去的。”
“那时候小的身上带着伤,要是没人出手相救,只能等死,所以小的不得不答应下来。”
“大少夫人救了小的,让小的今日出现,说是二夫人挪用易家银子进了私囊。”
“而且……”吴大勇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跪着郝长海,接着道:“而且大少夫人说,郝账房也会配合的。”
众人都被这反转给惊的说不出话。
好一会,老夫人才狐疑道:“书丫头,他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是做了回东郭先生。”温黎书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吴大勇一个。
“东郭先生?”所有人对这个名字都很陌生,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
老夫人更是狐疑:“东郭先生是谁?”
“从前啊,有位叫做东郭的先生,遇到一匹被猎人追杀的狼。”温黎书不急不缓的道。
“那狼苦苦哀求,求东郭先生救命,东郭先生心一软就答应了,等那猎人追上来的时候,便将狼藏在自己装书的框子里。”
“等猎人走后,那狼求东郭先生放它逃命去,东郭先生也答应了。”
“可没想到的是,那狼一出框子,便要吃了东郭先生。”
“这只是个故事,但现在的我,就是那东郭先生,而吴管家就是那头忘恩负义的狼。”
“要不是我救了他,他那日就死在郝长海的刀下了,没想到人是活了,却要编排我唆使他揭发二夫人的罪行。”
“唉,做人难啊!估摸着吴管家是因为王婆子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吧。”
老夫人一直相信温黎书,此时也不会怀疑。
只见她脸色一沉,看着吴大勇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招,还是严刑逼供?”
这话,让吴大勇看起来有些慌张,但还能应对:“老夫人,小的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不信的话可以问郝长海!”
“那日我们争执间,小的被他刺伤,大少夫人救了小的,那郝长海今日的出现,想必也和大少夫人脱不开关系!”
老夫人的眼神,顺着吴大勇的手势看向郝长海:“你怎么说?”
显然,此时的郝长海是有些动摇的。
这几日,他已经感觉到了,大少夫人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人畜无害,反而,心思细腻敏锐,同时又心狠手辣。
但……
他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郝一莲。
郝一莲正好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相对,郝长海一个激灵,忽然清醒过来!
早在他同意温黎书条件的那一刻,就注定没法子再回头,即便是知道与温黎书共谋不亚于与虎谋皮,他都不可能重新回到郝一莲那边去。
这么多年,他跟在郝一莲身边,已经深知她的脾性,哪怕他现在反悔,说出一切都是温黎书的主意。
郝一莲对付完温黎书,头一个就会将他千刀万剐!
如此一想,郝长海避开郝一莲阴狠的眼神,心一横,道:“老夫人,小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一切在那账本子重见天日,就能知晓!”
“至于吴管家为什么要陷害大少夫人,小的猜想,都是因为王婆子的死,让吴管家恨毒了大少夫人!”
“你胡说。”吴大勇狠声道:“大少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帮她,她就会放过你!”
郝长海不为所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