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再往后缩了缩,直到完全契合的紧靠到一起。
这才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真正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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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洌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空了。
摸摸空掉的一边床铺,连一点余温都没留下,尚且混沌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他卷着被子爬起来,坐在床上一时有点发怔。
昨晚的交锋来的过于急迫,卧室的窗帘都没来得及完全拉上。
一道宽宽的昼日白光从遮光帘的缝隙中射进卧室,恰好照射在荀洌的半裹的肩膀上。
他低头看了看,锁骨处吻痕斑驳,一直蔓延到薄薄的空调被下。
嘴巴“啧”了一声,荀洌松开被子,赤着脚站到地毯。
那该死的牢固的腰带还卡在腰间,上半截裕衣却被拉扯的变形,皱巴巴的挂在腰带上。
荀洌理了理,结果越整理越不成形状,索性就这样像拖着个尾巴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出卧室。
找了半天手机,才想起还放在裕室里。
刚跨过客厅走到洗漱间,就听得套房大门“滴——”的一声响。
荀洌转过头,与推门而入的贺彰明撞个正着。
贺彰明似乎起得很早,已经收拾妥当。
并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崭新的定制西装穿着,一幅霸道总裁的犀利模样。
而自己嘛……
荀洌移开目光,瞧着镜子里的男人不但没有清冷禁欲之感,反而一身被虐袭狠了的乱糟糟。
他耸耸肩。
人设而已,早就碎成了玻璃渣,混在里被贺彰明一起添食殆尽了。
贺彰明反手关上门。
他把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到客厅餐桌,又回到裕室外的走道上。
“你在干嘛。”
他看着荀洌这样乱七八糟的半果着刷手机,眉间微皱:“你们的行李任承应该早就让人送了过来,怎么不换衣服?”
荀洌瞥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把裕室门关上。
行云流水的举动让贺彰明觉得有点眼熟。
想了想,才发现这和自己当着他面拉帘子如出一辙。
眼睫微垂,他在门外站了一会,默默走到沙发上坐下。
门关了也好,省的一个忍不住,再次陷入疯狂。
所幸没多久,荀洌就半湿不干的出来了。
他披着白色裕巾,一路大剌剌的掠过贺彰明,在他眼皮子底下撅着臀大肌翻起行李箱。
贺彰明忍着打一下或者踢一脚的冲动,静静看着他动作。
白衬衣黑西裤,荀洌的穿搭永远是这么一套。
他利索的穿戴好,最后站在镜子前端详半响,忽的皱眉。
贺彰明斜斜看着,恰好能看到镜子里的半张阴沉的俊脸。
下一瞬,那张脸就冷冷的朝自己转过来。
“又怎么了。”
贺彰明没忍住,发问。
荀洌一指脖侧的一点红痕,没好气的损道:“贺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把人往有蚊子的酒店里塞?”
贺彰明:“……”
他起身,走到荀洌身边,蹙眉观察一番。
然后淡淡道:“荀先生,最近天气闷热,这是正常现象。”
说着,他解开袖口,拉起袖子给荀洌看:“你看,我也中招了。”
小臂上面是一排三个,十分清晰的青红压印。
荀洌:“……”
眨了下眼睛,他拉起领口挡住吻痕,胡乱点了下头:“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贺彰明抿唇,重新整理好袖口。
转而说:“早餐给你送过来了,看到行程没有,今天我们要去工程现场考察。”
顿了顿,又道:“多吃点,一会儿忙起来,可能不办法准点用餐。”
荀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往手心倒了点发胶抹上脑袋。
“知道了。”他漫不经心的问:“你呢。”
大概是语气太轻慢,贺彰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