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黎微笑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秋意泊点了点头,将茶水灌了下去,已经凉透的茶水正和他的心意,他道:“辛苦了。”
“真君还请慢行……”
……
***
血来宫。
“少君!”
“属下见过少君!”
张雪休无视了一连串弟子的问候,抿着嘴唇往芳华店走去,只是到了附近,便闻到了浓郁的檀香香气,他停步在芳华殿门口,轻轻叩了叩殿门:“师傅,弟子求见。”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
张雪休推门而入,低眉敛目地拱手行礼:“弟子拜见师傅。”
上首之人将手中三炷香插-入了香炉之中,而香炉后是一块无名牌位,上面并未书写姓名,也不知道是供给谁的。他转过身,目光温和:“雪休,你回来了?早说了不必如此多礼。”
张雪休低着头道:“弟子不敢。”
“起来吧。”血来道君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随即便叫他坐:“我见你重伤在身,何必急匆匆地来见我?”
张雪休站在原地,并未坐下:“弟子有事想要禀报。”
“何事?”血来道君道:“可是为了雁光他们?我已经知晓了。”
张雪休低声道:“弟子无能。”
血来道君缓步而来,张雪休听着脚步声,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想下一瞬间就被血来道君按住了肩膀,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秘境哪有不死人的?不过你既然来,必然是有要事与我说,坐下吧,慢慢说。”
张雪休被按到了椅子里,血来道君也不走,牵着他的手搭脉看伤势,随即便见到了他手腕上的那一串手串。手串乃是由一百零七颗血红念珠组成,端首还有一颗白色念珠,总共一百零八颗,血来道君有些惊讶:“何处得来的?”
张雪休被握着手腕,也不好褪下念珠,只能坐着老实交代:“长生真君给的。”
血来道君下一句便是:“是长生真君杀的他们?”
张雪休一顿,随即颔首:“是。”
“长生真君为何要杀他们?”血来道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笑:“长生真君不是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虽是喊打喊杀,但你在,雁光他们也该以礼相待才是,他又是炼器宗师,谁敢得罪他?”
“我们进了一个类似于赌场的秘境,入内者需以财产性命下注。”张雪休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本来雁光师叔他们对长生真君确实以礼相待,可后来见长生真君财产颇丰,就动了歪心思,为长生真君所杀。”
这么说真的没有问题吗?!
按照血来宫一贯作风秋长生他死定了啊!
不料血来道君只是‘哦’了一声:“也是正常,他那门派看着是要复兴的,弄了个聚金商行做的风生水起,短短百年便有如此规模,门中势力不小,秋长生此人不是掌门也是下一任掌门,身上自然财货颇多,雁光他们死的活该。”
张雪休:“……?”
咋回事儿啊?!
张雪休看着血来道君,尽量压制自己小心翼翼地语气:“师傅你……不怪长生真君吗?”
血来道君低头看着张雪休,陡然松开了手腕,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这是不是担心我去杀你的救命恩人?”
“不会的。”
张雪休不禁问道:“为什么?”
血来道君在张雪休身旁落座,从袖中摸出一二药物,拿了个小石臼研磨了起来,他笑着说:“你啊,就是缺少历练,只有一股狠劲,于人情世故还是历练太少。”
张雪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血来道君却已经将一贴药泥糊在了他的手臂上,边解释道:“雁光他们实在是太过短视又无能,正道虎视眈眈,不过玉清那老道士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手,但摩擦是必然的,这时候去得罪一个炼器宗师?虽说并非只有聚金商行可选,可若是杀了长生真君,还要再灭聚金商行,委实是过于麻烦了。”
“可若是当真杀了长生真君倒也好,能叫雁光心动的必不是等闲,可他们又无人能杀成,反而死于长生真君手下,那便是他们活该了。”
张雪休:“……您以前好像不是这么做的?”
以前不都是说是一回事,杀是另外一回事吗?
这可是宫中精锐啊!他所知血来宫和大衍宗加起来大乘真君也就十五个!一下子死了八个哎!再加上之前在飞花秘境死的两三个,宫中就剩下两三个大乘真君了!
血来道君悠悠地